那内监连忙起身,一溜烟地跑了,没过多大会儿,崔元卿便进了永福宫,只是后宫殿内不许外臣乱入,他便只能站在庭外。
“圣上,臣为寿王不平,”崔元卿清越的声音响起,在殿内也听得一清二楚,“自古以来,惩戒处罚,皆应有个说法,臣多次问陛下,始终未得答复,到底寿王犯了什么错,因何被剥去冠服?”
隆熙帝冷哼一声:“朕处置自己的儿子,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崔元卿高声回道:“若是普通父亲,自是可以随意管教惩罚儿子,可陛下是君父,君父一念之间,关乎社稷,这样毫无缘由处罚,无异于莫须有之罪!”
容嫔一听,大惊失色,连忙看向程颂安,程颂安只好像模像样地做出惊吓状,静静看着他们君臣二人做戏。
果然隆熙帝一脚踹在廊下一人高的落地花瓶之上,那花瓶登时跌得粉碎,哗啦声响吓得一院子人都跪趴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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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容嫔母女和程颂安也赶紧跪了下来。
“你是将朕比作宋高宗那个昏君,将徐令城比作秦桧?”隆熙帝大怒道,“好你个忠心赤胆的崔元卿,你倒成了岳武穆!你的君父到底是寿王还是朕?”
然崔元卿并不畏惧,依旧高声道:“微臣不敢,臣的君父是陛下,臣这番话也是为了陛下的英名。寿王是陛下亲自教养的,又一向勤勉,其生母宸妃与陛下有微时的扶持之情,当年曾为陛下祈福,三天三夜米水未进,于公于私,都该给寿王一个说法。”
隆熙帝抬脚又是一踹,另一只花瓶也应声而碎,他气血上涌,手都有些抖地指着崔元卿道:“好好好,你崔玄贞忠义两全,朕是不慈不义之人!你胆子大得很啊,你骂得好啊,朕今日但凡没吃那碗饭,就得让你气昏过去。”
容嫔见他这样,立即跪爬着到他腿边劝慰:“陛下保重身子呀。”
隆熙帝大吼道:“无君无父,无法无天!来人呐,将崔元卿给朕拿下!”
几个内监应声出来,将崔元卿架起,而后又看向隆熙帝,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隆熙帝看着地上跪着的容嫔,才想起程颂安还在屋里,连连冷笑,指着崔元卿道:“他不是满口父子君臣么,朕就让他夫纲不振,将他关到渔樵山庄去,交给休了他的前夫人看管!不许他自杀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