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茶拿起筷子,淡淡地说了句,“吃饭。”
闻松笑着摇头,也拿起了筷子。
“你这几年都在教书?”
“嗯。”
阿茶一脸不信,“没干别的?”
“绘制舆图。”
他当初交给汪平英的地图,是不全的,只有泽南道、京畿道的内容,而整个大祁,一共有七道。
南方三道,最南的为泽南道,次南的为洛河道,与洛河道基本平齐的则被称为泊泽道。
洛河与泊泽,一江之隔,泽南与泊泽,共享一湖水。
泊泽与洛河往北,便是京城地处的京畿道。
京畿道虽然在地理气候上属于北方,但若粗略一看,在大祁地图之上,却是属于中间地带了,四通八达。
京畿道再往上,便是北方三道。
晏安她们所去的连丰在地理方位上,属于北方三道之中的北凉道。
这些年,闻松踏遍山川,每绘制完一道的地图,就会托人将绢帛带给汪平英。
汪平英的生意做得很大,凡是贩马的地方,就有他的生意伙伴,托人带个东西,并不是难事。
“这地图,为何是缝制的?”
身处联城的无垢好奇地问汪平英。
汪平英答:“闻松当年交给汪某的地图,只是一部分。后来,每逢一段时间,就会托人给在下带来一份新区域的地图,这一份一份的,合起来,便是殿下眼前的这幅详细又全面的大祁舆图了。”
无垢垂下眼帘,看着几乎占据整个帐篷的地图,感慨涌上心头,竟是差点儿泪湿眼眶。
“其实在下不懂,闻松为何如此在意地图……这不是,随处都有的么?”
无垢仍是看着铺在地上的舆图,没有抬眸看汪平英,语气有些高深,“毫厘之差,往往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她复述了一遍闻松出宫游历前的原话。
听此,汪平英在这一刻便能确信,他的选择是对的。有闻松这样的先生,和无垢这样信赖先生的学生,很难不成事。
半晌,无垢才抬头,“既然闻松目前不便见我,那我也就不再派人去寻他了。”
她转过身,望着汪平英,“不过,先生应该能联系到他吧。”
汪平英愣了会儿,才笑道:“能。”
“那么,就烦请先生,把您先前计划中的银两,分两成给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