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辽东,雪漫千里。
拓跋双雄,今日相聚!
拓跋氏的大堂内,拓跋俊正与一名中年将军对饮温好的月明酒。
二人眼神阴鸷,容貌也有三分相似。
不同的是,拓跋亭多几分冷厉,拓跋俊多几分随和。
拓跋亭,大周安北将军,奉命协助辽东守将,戍守边疆。
“这酒确实不错,也难怪公羊氏比不过兰陵酒坊。”拓跋亭叹道。
“啪!”
拓跋俊放下酒杯,一拳砸在木桌上,终于歇斯底里。
“不除梁萧,咱们拓跋氏终将死无葬身之地!!”
拓跋亭叹道:“那诸葛村夫谨慎得很,特地褫夺我的兵权,也不许我擅离职守,着实难办呐。”
拓跋俊冷笑道:“这不是意料之中么?大周立国至今,鲜少让咱们世家掌握兵权。但那又如何?等到北境和西境狼烟四起,北胡神兵天降辽东,这群软脚虾六神无主,配合咱们家在辽东的官吏,自然会推举你上位。如此,大事可成!”
拓跋亭一脸郁闷。
“辽东各郡城都有坚壁清野、据城死守的能力,北胡想要拿下,单凭双方目前的储备,没有个三年五载只怕不行,除非关陇贵族和冀北游骑愿意配合,同时发难。但关陇那群杂碎是没有可能与咱们合作的,他们宁可自立为王,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若没有梁萧横空出世,没有那些盐场,现在的大周已是百孔千疮,等诸葛晖一死,咱们要控制昏君倒也不难,如今必须从长计议……”拓跋俊一脸惋惜。
兄弟二人同时叹息一声,淡定饮酒。
拓跋氏因为拓跋杰意外失势,让他们更加被动,颇有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觉。
“若不是昏君挟持京城的族人,咱们投靠北胡,有你出谋划策,为兄冲锋陷阵,何愁北境不克?”拓跋亭更是惋惜,又闷了一碗沧海酒。
在这深寒的北地,烈酒暖身,是极致的享受。
“你可别醉酒误事,说不定京城再有什么变故,你一觉醒来就人头落地了。”拓跋俊颇有些担心,叮嘱道。
拓跋亭只是点头,道:“想个办法破局!”
拓跋俊皱眉道:“别说破局了,赶紧想办法通知白河,停止走私盐铁,否则早晚出事!你怎么会帮那种蠢材走私?”
“北胡那边一定要咱们家增加盐铁供应,总得找个替死鬼嘛!就算他被抓了,朝廷也找不出和咱们有关的任何证据,不足为虑!”拓跋亭撇嘴道。
拓跋俊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过几天我打算去一趟燕州,暗中策划粮荒。你一个人在此地,千万小心,别让玄卫发现那些东西。”
“放心!都藏在地窖里呢,全是起事的好宝贝!”拓跋亭笑道。
京城以北的官道上,已经乔装易容的白河坐上马车,由玄卫陪同,赶往辽东。
“白河走私盐铁??”
公孙家商会众人收到消息,震惊失色。
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私盐贩子的。
公孙家都不敢在巴蜀之外贩卖私盐!
只有公孙月坐在主位上,听着众人议论,漫不经心。
她的目光只在手里的家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