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看着晓星尘的眼睛：“我……”

晓星尘“嗯”了一声，在魏无羡旁边坐下，目光澄澈，语气柔和：“你可以尽可能的相信我。”

明明嗓音还带着少年之气，可是听着就是让人觉得很安心。

魏无羡想了想觉得也没有什么，两者不是一个世界，他无论说什么都不是真实存在的，那就当是疏解心中的不平，一吐为快罢了。

大不了被人当成疯子。

魏无羡坐直了身体，开始讲述他的故事。

………

夜深人静，桌上的蜡烛越烧越短，烛火摇曳。

听完，晓星尘道：“当真是一个让人愤懑不平的故事。”

魏无羡道：“不是故事。”这是发生在他身上真正实在的事情。

晓星尘道：“我听说，云梦的家训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此前并不知这句家训的真正含义，但此时确实明白了些许。”

“你明知一入鬼道将难以抽身，万劫不复，却还要坚持修习，即是不得已，又为的是得此力量报仇雪恨。”

“明知穷奇道劫杀后与之敌对的将是一整个仙门百家，却始终秉持心中的正义，一条独木桥走到黑。”

“无羡此生，可歌可叹。”

魏无羡怔愣道：“仙门百家视我如洪水猛兽，师叔不这样觉得吗。”

晓星尘道：“洪水猛兽倒不见的，我只知历尽千帆无羡却仍能保持一颗赤子之心，师叔叹服。”

魏无羡眼眶微微湿润，这是他此生以来第一次听到有人会这么夸他，往常听的都是别人骂他，邪魔歪道，丧尽天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晓星尘看出了他表情里难以言表的话语，那是被人否认的久了，自己都忘记了自己所做之事还是能被人认同的脆弱感。

魏无羡站起身，行了一礼道：“魏婴此生得此认同，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