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小身影就要自己爬起来,手脚并用。
也不知道他是流浪了多久,身上的衣服也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脚上穿着不合脚的也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别人的鞋子,单薄的一张粗布缝成一双布鞋。
双脚穿在里面完全不贴合,脚踝脚面冻的又红又紫。
袖口膝盖脚踝也全部都是破洞,走路灌风。
在这寒冬之中,这样的穿着是根本熬不过去的。
可这小身影却仿若未觉,像是习惯了,又或者说是已经被冻的没有知觉了。
小身影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因为脚麻腿软了一下,虽说他不让蓝忘机扶他,但蓝忘机还是给他带了一些力道,把他扶了起来。
小身影扬起那张被冻的又红又裂的脸看他,道:“阿婴谢谢哥哥。”
这是一张笑脸,如蓝忘机一直以来印象中的那般。
不笑也似笑,笑时如朝露,宛若一朵顽强向上的野花,即使是在冰天雪地的恶劣环境中也依然是笑脸依旧。
蓝忘机的心顿时像被针刺了一样,他轻轻摸了摸阿婴被冻红的脸颊,轻声喊道:“魏婴。”
似乎是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没有人叫过他的名字了,阿婴几乎都要忘了自己叫什么了,他只记得自己的名字中带了一个婴字,而他的母亲也都是一直叫他‘阿婴’的。
见这人似乎认识自己阿婴歪了歪头:“哥哥难道认识我吗?”
“认识。”蓝忘机把披风解下把面前的小人整个紧紧裹在里面,然后抱了一下起来。
七八岁的孩子抱在手里竟是一点分量都没有。
如果是在往常阿婴被人这么抱着带走肯定是要挣扎要叫的,但是这个人刚才不仅帮了他,还叫出了他的名字,还说认识他,阿婴就乖乖的给人抱着也不说话。
蓝忘机就近找了一家客栈开好了房间,他让小二打了热水过来顺便在找一些他怀里抱着的这么大的孩子能穿的厚衣服过来。
一进房间蓝忘机就把人放在了床上,刚松开手阿婴却自己跳了下来。
蓝忘机道:“怎么了?”
阿婴不敢用自己的手去碰蓝忘机给他身上裹着披风,只得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道:“脏。”
蓝忘机道:“不脏。”
阿婴道:“可我已经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蓝忘机的肩膀上,是刚才他把阿婴抱起来的时候,阿婴脚不沾地重心不稳下意识的扶上的,而蓝忘机穿的是白衣服,一个小手印印在上面格外的明显。
蓝忘机道:“无事,一件衣服而已,脏了洗洗就行。”
这时门口有人敲门,是小二把热水送了上来。
宽大浴桶里冒着腾腾热气。
蓝忘机去拉阿婴的手,把人从披风里剥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