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命换命。
一个人的血量应该可以正好填满脚下的祭台上的纹路。
一股阴风不知从何处来,虞棠枝才发现自己后背出了冷汗。
“你已经全部都知道了吧。”
少年清亮而沉静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响起。
祭台中央的少女提着一盏孤灯回头望去,及腰的黑发如丝绸般划出美妙的弧度。
她眼里的惊惧让他愉悦,后槽牙隐隐发痒,面上却端着清冷少年的样子。
相比于他的淡然,虞棠枝此刻可谓是受惊不小,她完全没听到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一张小脸煞白,连提着煤油灯的手腕都抖了抖。
“什么?”
神秘人面无表情的歪了歪头看她。
“你已经都猜到了,”
他指了指自己。
“我是亚当斯的弟弟,维纳斯,那个被献祭的倒霉蛋。”
虞棠枝心里的猜测被证实,她也第一次看清楚了神秘人维纳斯的长相。
他长得极精致,那种雌雄莫辨的美,长睫半掩,身材高而单薄,白衬衫领口微敞露出形状优美的碎骨,本来是少年如竹般的身体,但偏偏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死气和阴郁,像是隐蔽处肆意生长的苔藓。
“那你现在究竟是……”
是人是鬼?
虞棠枝吞下了最后四个字,免得让诡异的气氛更尴尬。
维纳斯逐渐走进祭台中央,煤油灯昏黄的灯光下少年的脸庞几近透明,晃晃悠悠的光线融不进他的眼底。
“你注意到蔷薇下的奇怪鼓包,就不好奇那形状是什么吗?”
他没有回答她的疑问,反而挑起另一个谜题。
果然,虞棠枝的注意力被分散了,她想起那土壤里还会蠕动的鼓包就一阵恶寒,那形状就像是……
“心脏。”
维纳斯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