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得了史溁的吩咐,带着一大本律法脚步沉重地回到了东院,他也没看见他很晚都没回来,在门口等着他的邢氏,直接魂不守舍地走进了书房。
邢氏被他冷落惯了,看他不是去哪个姬妾的屋子里,也就自己回屋休息了,贾赦这些年把她就像是个摆件一样放在东院里,只有不得不用到她的时候,才会跟他说几句话。
邢氏出身不高,当年嫁给贾赦的时候也是二八年华,当时所有人都对她说,你得了一门好亲事,嫁过去就不用担心后半生的衣食冷暖,有数不尽的下人伺候。
她当年不知道这荣国府的情况,只知道自己虽然是个续弦,但是将要嫁的夫君是荣国府袭爵之家主,嫁给他她就有了大徒天下女子都梦寐以求的诰命,还是一品的诰命。
她带着自家好不容易给她凑出来的嫁妆,嫁到荣国府的时候,新婚之夜见到了确实喝的烂醉如泥的贾赦,她曾满心期待的夫君。
邢氏没想到,贾赦被人抬来的时候,已经人事不省,她就戴着象征着新娘子装扮的红盖头,在满眼喜庆红色绸缎的新房里面枯坐了一宿。
没有人管她,她的夫君甚至连盖头都是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候,醒来之后随手掀的。
后来,贾赦对她也是不甚在意,没注意过她穿什么颜色的衣裳,也没注意过她戴什么样式的首饰,她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团空气,似乎从未存在过。
偶尔有几次歇在她的房里,也是例行了事,没有一丝一毫的疼惜,邢氏嫁给贾赦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能有自己的孩子,她原来还挣扎过,也让自己身边的小丫鬟偷着去求了大夫开了药。
想着就算是贾赦不在意他,但是他终究娶了她,自己要是有了贾赦也得认,夫君靠不住了,自己靠靠儿女也好。
可是不论她吃多少药,肚子也没有一点动静,后来邢氏就放弃了,反正自己没什么错,也不会被休回娘家,荣国府每个月该给她发的月例,虽然有时候送来的晚些,但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