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琴脸气得通红,“你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那不是灰是什么?等一阵风吹过来,那灰岂不是满院子都是,小皇子还这么小,万一吸进去病了该怎么办?”
小云子顺着抱琴的手指的方向扫了一眼,嘴里嘟嘟囔囔地说:“那是方才风吹过来的,我之前分明打扫干净了的。”
这般狡辩还不够,他又以更小的声音回了抱琴一句。
“什么事都拿小皇子来做筏子,小皇子那么小,都不出殿门,怎么就能让小皇子吃灰了。”
这个叫小云子的内侍抱怨的声音虽然小,但是还是被离他极近的抱琴听了个真真切切,正要接着呵斥,就见另一个宫女走了过来,打圆场道。
“抱琴姐姐,他们这些做洒扫的也不容易,姐姐叫他们将这块打扫干净就是了何必发这么大的火气呢。”
说完,这宫女就对着小云子道:“还不快去将灰扫起来,再撒些水上去,省得浮灰飞起来。”
对此,站在庭院里面的元春自始至终都是冷眼看着,一言未发,元春没发话,史溁作为外命妇自然也是不好开口的,几人也未在庭院里面站多久。
等到了内室,屋里没了旁人,史溁才忍不住问出口:“娘娘——”
谁料,史溁刚刚开口,元春的泪就落了下来,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祖母!”
元春扑到了史溁怀里,失声痛哭,史溁感受着元春整个人都在颤抖,她也紧紧抱住了元春,等待着元春缓和她的情绪。
元春扑到史溁怀里呜呜地哭泣,这时一直在她身边伺候的抱琴,也从外面走进来,端着刚沏好的茶水,放在了内室的桌子上。
见内室的情形,抱琴刚刚强压下去的火气又是蹭的一下子上来,即便刚才那般只是皇宫里面最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儿,抱琴仍是气愤地攥紧了拳头。
哭了一会儿,元春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急忙从史溁的怀里挣脱出来,她对着抱琴吩咐道。
“抱琴,快去打些水来与本宫净面。”
元春虽然现在不再掉眼泪了,但是她哭的厉害,声音之中透露着掩藏不住的疲惫与沙哑。
抱琴一时之间没有动作,她见元春确实没有什么别的异样,才出了内室去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