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几个听了都是一阵欢呼,史溁见他们一伙人欢呼雀跃地出去,转头笑对鸳鸯道。
“我就知道他们几个这么早来是等着这个,我看着他们这样,觉得自己也年轻了好些呢。”
鸳鸯听了也笑道:“老太太,宝二爷他们是扣完头了,现在也该我们了”,说罢,便招呼着屋内的丫鬟们一齐过来给史溁扣头。
史溁笑着将荷包发了下去,又见外面的人来说,“老太太,史大爷他们也来了,说要给老太太您磕头呢。”
史溁急忙让人将人叫进来,就见史何夫妇、林之孝夫妇还有一种管事、婆子等人都来磕头,史溁又发了赏钱。
这么一茬茬地人来,史溁这里一直快到晌午时分,才安静下来。
史溁因惦记着宁荣二公之灵也在这里看着,便往香炉里面恭恭敬敬地上了香。
宝玉他们自去烤肉,贾赦贾政他们史溁也吩咐了不用过来,史溁便拿出那截树枝,心中默念着要求见那一僧一道,专心想了好久,这才又寻了盒子放好。
到了晚间,晚饭摆在花厅内,众人吃了一个团圆饭,便各自早早歇下。
金陵的贾家人平平淡淡,又温馨地过了一个年,京城里的人也是如此。
今年当今并没有设置宫宴,所以王公贵族,宗室子弟还有,各个有爵之家的人今年都不用去宫中领宴。
在年夜里不用外出,各家也是难得过一个安稳的年,忠闵伯府内,倒是凑了一群人,北静太妃带着水溶登门拜访,邢忠夫妇因着邢岫烟现在住在林家,也随之上门。
“表姐怎么不在自己家中,怕是府里那些人想要寻人磕头都找不到人呢!”
贾敏见北静太妃来了就一副我今日不走了的模样,笑着调侃她,没想到北静太妃毫不在意地说道。
“也不知道是谁定下的这些破规矩,每逢什么年节,主子生辰,底下人都要过来磕头请安,或是拜寿。
我每次见了他们都觉得不耐烦,又是各家都有这样的事,只好叫他们都凑到一起,齐齐扣个头就完了。
今日也是如此,他们早磕完头,放了我的自由,他们也好自己家去,谁也不烦。”
贾敏听了笑道:“还是表姐的办法好,早做早了了,哪里像我这里,一会儿来一个。”
贾敏说着,就听外头说是林家祖籍祭田那边的人来了,急忙叫人进来,等人进来之后,贾敏一见,却是林家老太太身边的老嬷嬷。
见是她来,贾敏脸上的笑容就淡了几分,不过还是叫了人给林母身边的老嬷嬷看座,又命小丫头奉茶。
那老嬷嬷是受林老太太的命来请安问好的,她一路上的心情可不算好,着实是忐忑不安的。
这种不安的情绪,一直在到了京城,马车找到了忠闵伯府变得更加强烈。
只是林家老太太有命,她便是死也得来,被人领着进来多时,她都不敢抬头去看贾敏。
贾敏见了知道她心中所想,便公道地问她:“嬷嬷来这里是有何事要说?”
林老太太身边的嬷嬷听贾敏的声音没有什么恶意,这才大着胆子抬头,只是这一见,她登时就楞在了原地。
主座上现在坐着两个人,都是一样的端庄美丽,贾敏她是认识的,其中一位不认得,看着衣着打扮,那也是显贵家的太太。
且不说那位不认识的,单说贾敏,林嬷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她的印象中,贾敏一直都是身子骨单弱,面色略微发白的模样。
不想现在,面颊红润,那些身上的暗病似乎都不见踪影,浑身气度不凡,坐在主座上面,光彩照人,林嬷嬷不由得看呆了。
就连贾敏的问话都好似听不见一般,没有回答,见这个林嬷嬷不回答贾敏的话,坐在一边喝茶的水溶皱了皱眉头。
他总来林家,没少听林家的下人说当初贾敏在林家受了委屈,在没见到这位林家老太太身边的嬷嬷的时候,就对此人有了几分不喜。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刻见此人如此失礼,更是觉得不耐烦,因而皱着眉头开口说道:“忠闵伯夫人问话,你为何闭口不答?”
水溶此话一问出,林嬷嬷才好似突然惊醒一般,她下意识地去看声音的来处,就见一个少年坐在椅子上,他身上穿着一件绣了两爪行龙的袍子,丰神如玉。
林嬷嬷见了这样的服饰,心头猛地一惊,这身上穿着龙纹式样的,必定是位王爷,因而对着水溶磕头答道。
“回王爷,老仆是许久未见家中主母,不想主母气度愈发雍容,一时被惊住,这才忘了回答。
是老仆的错,老仆这就向主母赔罪。”
说罢,林嬷嬷又将头转向贾敏,恭恭敬敬地给贾敏磕了头。
林嬷嬷进来的时候,因为紧张,没注意被贾敏身边上茶丫鬟挡住的水溶,贾敏让人给她搬来凳子她便半推辞着坐了。
此刻被一个王爷挑了理,她只觉得浑身冷汗哗哗留下,心中更加惶恐,不知自己刚才竟是因为神情恍惚没有听见贾敏的话得罪了这位,一会儿哪里有好果子吃。
贾敏本还想略微凉凉这位林嬷嬷,不想见了林嬷嬷这副战战兢兢的样子,顿时觉得心中无趣。
北静太妃见水溶开口,假意训斥道:“溶儿好好喝茶。”
水溶转头对北静太妃道:“母亲说的是,林姨这里的茶好,我最喜欢喝了。”
见这位小王爷开口叫贾敏林姨,林嬷嬷额角的冷汗滚成了黄豆一般,又记得这位小王爷叫那不认得的端庄女子为母亲,便知是王府太妃,急忙对北静太妃请安。
“太妃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