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他们家的30多辆马车在荣华府里里外外进出了好几回,那些马车拉到荣国府的东西极为齐全。
史溁看了单子,却是将当初史湘云之父的体己钱和产业,还有史湘云之母的陪嫁都松了过来。
按照史家的话说,这些东西原本就是属于史湘云的,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交由他自己去保管而已。
史溁知道史鼐这是在向她卖好,史湘云是个女孩子,将来他长大了中国还是要家人成亲的,这嫁妆必然不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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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湘云乃是侯爷之女,更是不能失了体面,史湘云养在荣国府,将来怕是要在荣国府出阁,他们史家什么都不给,到时候花的是荣国府的钱,贾家得人必然不会愿意。
还不如他们史家大大方方给备足了,且史鼐也有小心思在,他现在除了祖辈留下来的一些银钱之外别无所有。
他还要靠着贾赦,以后好谋求起复,更是不能得罪荣国府。
所以,史鼐并未苛待史湘云,而荣国府的人得知了史家竟然给了府里六万两,专门给史湘云花,都不敢轻视了史湘云。
那些曾经在背地里嘲笑过史湘云这次真的是无家可依的人听说了这个消息后,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似乎被人猛地扇了一巴掌一样。
史湘云的到来并没有影响到贾赦的行程,史鼐在送史湘云到荣国府之前也问过贾赦的意思。
贾赦说全凭史溁自己做主,他不管这事儿,不过他在史湘云到荣国府后,还是抽空回来见了史湘云一面,说了一些安慰的话。
这日早朝之后,当今突然留了包括贾赦在内的几个人到我书房讨论事情。
可到了书房中,其余的人都有吩咐,只贾赦没有,他一直站在那里,没人叫他,他也不说话。
不多时,事情就商议完毕。
当今有了安排,众人便纷纷领命去了,贾赦低垂着头,走出宫门,却在宫门不远处正遇着方才一同在殿内听宣的兵部尚书。
兵部尚书早先就领了差事,此刻应该不在这里才对,贾赦见了他顿觉诧异,左右看去,周围又没有别人,那兵部尚书就是在等他的,因而上前问道。
“大人可有事要讲?”
“自是有的,都中防务明日便是替换之期,我部拟的章程已经送上去了还望大人批了,我好去安排人。”
贾赦一愣,随即对兵部尚书笑道:“我才回京,还未曾就班,这事大人与姜统领说就是了。”
随即,贾赦又摇头一笑,对兵部尚书道:“大人也知道,我出去几月,这才远路到家,又逢上许多事,精神实在是不能支撑多久,已经与陛下告了假,就是此时我去任上,也不能管事。”
兵部尚书闻言,见贾赦一脸的落寞和无奈,便以为贾赦是因为史家之事觉得心有戚戚,因而了然道。
“既然贾大人如此说了,我便不叨扰了,改日我在家中备茶,贾大人还请务必赏光。”
说罢,兵部尚书转身复走,贾赦在背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上了马车回家,自史家夺爵旨意下来,与史家相近的人家便有许多人明里暗里地凑到跟前打探。
方才在御书房中,贾赦虽与其余人同在,可当今并未交代什么重要的差事,这兵部尚书便起了心思试探一二。
贾赦乘坐马车回到荣国府,先来见了史溁,便换了衣裳出门去,到了城中一处平淡的茶铺,果不其然那里陈裕正煮好了茶等着他。
贾赦也没客气,直入厅中在陈裕面前坐下,陈裕倒茶,待茶毕,贾赦方开口对陈裕问道:“陈大人,陛下可有吩咐?”
陈裕点头,答道:“陛下确有吩咐,平安州探子回报,北方阿鲁台部已经带人进驻了平安州,平安州大营内的人已经尽数转入平安州府城,与城中守卫汇合在一处。
陛下的意思是想调动一支奇兵,先行潜入平安州附近,待那群反贼交战正酣时夺了府城。”
“那陛下的意思是想要我亲自领兵前去?”
“正是如此,贾将军可有良策?”
“嗯,已有成算。”
贾赦冲着陈裕点头,眼中坚定之色愈显,陈裕一见即刻起身对贾赦长作一揖。
“那一切就仰仗大人高明了,”
“岂敢岂敢,还望陈大人鼎力相助!”
从这日起,贾赦对外便称病不出,请了太医院的张太医来看,结果张太医到荣国府诊治完回去,诸人便都知道贾赦身染重病,已是卧病在床。
张太医将脉案呈到御前,当今也不过是依照惯例赏赐了一些药材,并未有额外恩赏,荣国府更是低调起来,凡是府中采买连骡车都少用了。
这么一来,京中之人看到的就是荣国府被史家牵连,这亲戚之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多少人家都暗暗探听自己家亲戚家里是否有不妥当之事,以备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