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鲁台汗王便在群情激昂中下了命令,调了四千骑兵南下直奔平安州。

鞑子南下的动作瞒不住几方派出来打探消息的人,章穆更是与早有准备的贾赦他们几乎是同时得到了消息。

“混蛋,那些鞑子是怎么知道的,不是说逃走的那三个都死在林子里了么?”

章穆一向温和敦厚的脸上出现了裂痕,他明明派人出城去寻找那三个人了,也在林子里面发现了那三个人的尸首,消息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章穆的眼睛隐晦地扫向了屋内站着的那些人,只是那些人的脸上或有焦急之色,或有惊慌,或有愤慨,也有小心平静的,他便是对这些人心有怀疑也看不出来。

没找到证据之前,说一切都是徒劳的,那些鞑子直奔平安州府城而来,他们不能就这么等着,那就是坐以待毙,章穆阴沉着脸色,选了几个最信任的心腹调动手中兵马。

刚布置完,就见门外吵吵嚷嚷地冲进来七八个人,门外的侍卫们阻拦不得,跟着一起进来,章穆眉头深皱,颇为不满地看向来人。

“我正在议事,几位若是有事,还请稍等片刻。”

冲进来的那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头发胡子都雪白无黑的一位老者,那老者见章穆言语中多有不耐烦之气,也是极为不满,他开口说道。

“如今情形,若是我等再等上一时半刻,怕是这颗项上人头便保不住了吧!”

章穆身边的一个亲卫见那老者和章穆说话这么不客气,开口呵斥道。

“你这老头,怎么和我们将军说话的,懂不懂礼数?”

那发须皆白的老者听了,眉毛倒竖,“哪里来的混账小子,老夫当年领兵时,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亲卫还想争辩,却被章穆的手势阻止,气鼓鼓地站回原位,就见章穆对那老者说道。

“老将军,他年轻不懂事,您老多担待。”

老者哼了一声,算是揭过了方才之事,转而说道。

“老夫听闻鞑子已经南下,你待如何?”

章穆答道:“自然是全力应战,圣主将重任托付于我,我怎敢委言求和?

还请老将军放心,只要有我章穆在一日,就不会让那些鞑子染指平安州!”

章穆说的坚定,老者看了他一会儿,见他决心不似作伪,语气略有缓和,他对章穆言道。

“章将军之心,老夫已然知晓,老夫手中尚有六千人,如若章将军有回转不便之处,可来找老夫。”

“那就多谢老将军了!”

章穆起身对那老者拱手一礼,老者转身离开,和他一起冲进来的其余人也跟在他身后离去。

“父亲......”

章穆之子章良上前一步似有话说,章穆转头瞪他一眼,章良便闭口不言,直到回到章穆的书房,章穆才道。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用在意他们,都是一些顽固不化的老东西,抱着痴心妄想活着,不过他们手中的力量可以为我们所用,他们说什么你都不用往心里去。”

章良答应了一声,随后按照章穆的吩咐去城中巡视,外敌来犯的消息在城中散开,让平安州府城内的人心更加惶然,时常有失常抢掠之事发生,都得章良去处理。

尽管章穆做了戒备,几日后阿鲁台汗王也率领麾下四千骑兵冲了过来,章穆无奈带着人马出城,阿鲁台汗王带着怨恨而来,自然不会与章穆怎么好声好气地说话。

章穆知道随着他的动作,朝廷的兵马也有调动,不想现在就和阿鲁台部打起来,因而多作周旋,只可惜阿鲁台汗王没想着和他谈判,便是说出的条件,也是狮子大张口,几乎要了平安州府城内的所有粮草。

这样的条件,可想而知章穆必然不会答应,话不投机,只好开战,阿鲁台汗王带了骑兵四千,章穆手中亦有五千骑兵,只可惜他手中的骑兵实力比不得鞑子的,鞑子常年生活在马背上,一人便可当十。

可鞑子对大徒朝廷有防备,并未对章穆全力出手,章穆也借助府城的优势,在鞑子的攻击下未落下乘,此一战,双方虽各有损失,却也未伤及内里。

得知鞑子退走,贾赦几人都暗骂一声都是老狐狸,双方戒备极严,他们没找到机会出手,情势竟然胶着起来。

“哼,看来这个阿鲁台汗王也不笨!”

贾赦听了探马来报后,哼哼了两声,安清伯见他如此无奈道:“贾将军——,他率领本部几十年,怎么能没点儿本事,这回看着是来势汹汹,其实不过是给族人一个交代,还有就是向章穆示威顺带打探章穆的虚实,以图后手。”

贾赦站在图前,细细算着他们来的方向,以及赶到的路程,想要借此找到鞑子调兵的地点。

“他的胃口倒是不小,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一口好牙,别崩了舌头!”

提及阿鲁台汉王对平安州的垂涎,安清伯的神色亦凝重起来,又与贾赦商议起各处的部署。

此刻的平安州府城内,也是一片压抑的肃穆,章穆损失了一些兵将,另有受伤之人也被安排到城中各家医馆中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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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州府外的戒严已经安排妥当,受伤的人也已经安置完毕。”

“嗯。”

章穆坐在自己的书房内,正想面对如今这般形势的对策,便是他儿子来回报安排也不过是简单地嗯了一声。

他儿子见状,便没有打扰他,悄悄地退出去将书房的门关好,只是不及喘息,在夜里,平安州府城再一次受到了鞑子的袭击,往后几日之内,章穆被迫与阿鲁台的骑兵交手数次,兵将不得休息,损失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