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是才出的,王熙凤自然不知,她故作惊讶,却说起了南安郡王府,“西宁郡王府可是少有保荐的,想来他家必有过人之处。
我却听说今日京里来了不少名士,多半都在南安郡王府下榻,好一番热闹,只可惜有那么多清贵之人在,我们家琏儿终日要忙衙门里的差事,不得空去呢。”
小主,
王熙凤说着,脸上露出可惜之色,一副恨不得多认识些人的急切样子,方氏见状,果然相信,急忙与王熙凤说道。
“那真是可惜,你叔父去了两回,回来说那些人与朝中之人不同,朝中之人多是读腐了书的,多有一些不寻常的看法,感慨了好一阵子,和我说了几次,若是他也有儿子,必定要让儿子去结交一番。”
无子一直都是王子腾与方氏二人的心病,方氏说起,总有落寞和遗憾,王熙凤连忙安慰方氏道。
“婶子还年轻,别的不好说,就近的,原来宁府敬大太太都那个年纪了,还能将我们家四丫头生出来呢,如今叔父不去边关,婶子何不试试。”
方氏被王熙凤说的脸上一红,急忙摆手道:“说什么呢,也不害臊,我都多大年岁了,是有外孙的人,还是莫要再提此事罢。”
她嘴上虽然推辞,心中却起了念头,前几年又是国丧等事,打算不得,现下一切如常,或许真的可行,方氏不说话,可手中紧握的杯子却让王熙凤看出了她的心思。
王熙凤摇头一笑,她知方氏已经意动,只低头喝茶,这一会子王仁之妻到了,又说些闲话。
且说贾琏寻得了王仁,在堂中略坐片刻,说些寻常之语,王仁不思文墨,更不通武学,王子腾管教了几年,都没什么长进,便也不去管他,只求他不闹事便可。
贾琏知他脾气,便说些市井上的见闻,果然两人相谈甚欢,王仁愈发起了兴,约贾琏出来吃酒,贾琏有意探听消息,便立时答应了,又恭维王仁几句好话。
王仁见人人都说出息的贾琏对自己如此敬服,心中得意,便将来时都说了,少时有小厮来报说王子腾今日不回家,王仁听了,面露欢喜之色,便拉着贾琏去自己书房中去。
说了半日的话,方氏便要留饭,王熙凤推说要回来侍奉,便让人知会了贾琏一起离开,待回到荣国府,贾琏和王熙凤才在自己房中说起得知了消息。
两人这么掰着指头算了一回,发觉不知南安郡王府,就是西宁郡王府,保宁侯府,还有几个侯府伯府的,都在暗中支持三皇子,三皇子身后的人已经许多,比那日出头的人还多些。
贾琏暗暗心惊,只三皇子便是如此,那么已经与其抗衡的四皇子那边又是怎样光景呢,这么一想,便是愈发坐不住了,不等在屋中用饭,贾琏便急急地去寻贾赦,要将这些说与贾赦听。
到了荣禧堂,贾赦正在自己书房中,见贾琏的脸色,便知必然是探听出来了什么,因而命贾琏将知道的事情说出。
听完贾琏之语,贾赦并无太多的惊讶,当日在朝中,他便有了预感,如今更是明白,贾琏又说起王仁约他之语,能借此多得些消息,贾赦岂有不允之礼,命贾琏务必仔细留心。
贾琏从贾赦书房中出来已是深夜,待他回到东院,却发觉王熙凤亦未用饭,饭都在炉子上温着,急忙拉了王熙凤一起吃饭。
此间事王熙凤既知,史溁便也知晓,听得如此信,史溁感慨权势动人心,又细问了王熙凤其中端的,将事情了解了大概之后,心神才稍安。
却说,王子腾出门去一去就是两日,待他办完事回家,才知贾琏和王熙凤来过了,他心道不好,便去寻方氏。
“我听门房说侄女儿和侄女婿前儿来了?”
方氏点头道:“是,说是来看仁儿一家的。”
王子腾一听贾琏和王熙凤来了,就知道他们必定是来探听虚实的,什么看望王仁都不过是寻出来的借口,因此,他急忙问方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