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就从柳业怀中摸出了一封书信,玄翼冷笑,看了林思棠一眼,旋即打开。
林思棠则平静无波,浑似与她无关。
信上所述,先是深情诉说离别之苦,又哀叹二人情深缘浅,荆棘横生,最后,则是信誓旦旦诉其忠贞不二,唯林思棠不娶。
玄翼只觉一顶绿油油的帽子,飞到了自家主子头上,五脏六腑都气炸了。
姜玄祁,委实欺人太甚!
只是转念一想,二人之所以被分开,貌似也同主子有关…
玄翼摇摇头,那是皇上棒打鸳鸯,关他们主子什么事,如今新娘子还不曾进门,就被带了绿帽子,主子已经够冤了。”
玄翼黑着脸将书信扔给林思棠。
林思棠捡起,只略略看了几眼,就折了起来,“一封书信,能证明什么,皇城哪家闺阁姑娘,不曾被男子诉过心意。”
“况且,我同姜家公子有过婚约,是人尽皆知之事,北王府若是不忿娶我一退婚之女,大可上呈皇上,诉其不满,而非是处处为难我一无辜女子。”
她又不曾写过什么对姜玄祁情深几许的书信,旁人寻上门,关她何事。
玄翼双拳紧攥,归根究底,确实是他失职,而除了此封书信,亦没有证据能证明林思棠女德不修。
林思棠,“自家少夫人,搁你们眼皮子底下被旁的男人潜入了闺房,本姑娘还想书信一封,问北二公子要个交代!”
“好歹是北王府侍卫,也不嫌丢人现眼!”
玄翼几人被说的面皮发红。
都有些不明白,明明是讨伐林思棠的,怎么就忽然转移到了他们身上。
“我深居闺阁,便是对姜公子都印象不深,更遑论一个小厮,人,你们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但别再扰我清净。”
林思棠扔下这句,转身愈走,可想了想,又回头看着玄翼,“你可还有什么意见?”
玄翼看看林思棠,又看看地上柳业,最后摇了摇头,“在下会将今日发生之事,上呈我家公子。”
“随意。”林思棠抬步离开,待回了房中时,中衣早已被冷汗浸透。
“姑娘,您没事吧。”知秋急声询问。
林思棠摇摇头,“知书怎么样了?”
“奴婢将她扶去了隔壁,人还睡着。”
林思棠“嗯”了一声,待坐在了椅子上,才发觉脚裸软的厉害。
姜玄祁!
印象中,他并非如此不知分寸之人。
此为,极有可能置她于死地啊!
知秋倒了杯茶给林思棠,“姑娘,他们有没有为难您,您会不会有危险啊?”
“目前应是不会。”那玄翼,倒不是个心狠手辣之辈。
只是敷衍侍卫容易,那北二公子,恐难以交代。
往后日子,怕是要更难了。
林思棠重重吐了口气,满心疲惫。
她之一生,只求平安顺遂,如此夙愿,都难以周全。
林思棠闭上眼睛,倏然想起了睡梦中的触感,她蹙着眉抚了抚脸颊,许只是梦一场吧。
若是姜玄祁,他一温润书生,怎能在北王府侍卫手中全身而退。
如今,只求那北二公子念在她无辜,不深究此事,予她一立命之所,便算佛祖保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