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是,姜玄祁别再出什么幺蛾子连累她,想到此,她竟有些期待北辰砚赶紧抓住他,抹了脖子才好。
*书房中,北辰砚看着手中帖子,面色不虞,“就一张破帖子,算什么要事,也值当你扰我用饭。”
阿守,“……”
“主子,此人自称是那批私盐的主家,明日午时在明月楼求见主子。”
北辰砚冷冷的目光扫向阿守,“他说是就是,你脑子被门挤了?”
“……属下当然知晓他是假的,应是姜家见提不走货想的对策,可事关重大,属下只得先行禀报主子,拿个主意。”
北辰砚冷哼,眸中逐渐阴沉,“看来姜玄祁当真逃出去了。”
否则嫡长子生死不明,姜家也不敢如此张三李代。
阿守自然也想到了,默默为玄翼等人捏了一把冷汗,主子对姜玄祁可谓是恨之入骨,如此弄死他的大好机会竟白白错失了。
“那明日主子去不去?”
“为何不去,当然要看看姜家究竟在耍什么把戏。”北辰砚冷笑一声,将帖子扔在了书案上。
“那属下让玄枫安排人,确保主子安全。”
“不用。”北辰砚走到书案后懒懒坐下,“一个抵罪的替死鬼,掀不起什么浪花,最多诱之以利。”
他倒要看看,姜家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阿守点头,又说,“今日王爷那边又来信了,要主子先行准备着粮草,度过此次难关。”
北辰砚蹙眉,“先前送去的粮草这么快就没了?”
阿守叹气,“前些日子南齐有不少流民入了我们北凉边境,王爷一向仁慈,见不得饿殍遍野,救济了不少孩童妇孺,本可以支撑两月的粮草,一个月就没了。”
两国之争,不殃及百姓,这是身为将军最基本的素养。
北王可以与南齐大军杀个头破血流,却做不到眼睁睁看着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妇孺被活生生饿死眼前。
“此事可有上报朝廷?”
阿守摇了摇头,脸上浮着一抹嘲讽,“那些龟孙子只会安图享乐,怎会顾及那些流民生死,报了也是白报,不定还会责怪王爷多管闲事,冠上个浪费军饷之罪。”
或是再有暗中捣鬼,不定又会说北王同南齐勾结,才会接济南齐子民。
北辰砚闻言却是勾唇一笑,“没报正好。”
他起身将衣袖撩起,阿守立即十分有眼色的上前磨墨。
龙飞凤舞的字迹跃然纸上,阿守看的瞠目结舌,“主子,您让王爷放流民进城?若是造成动乱,皇城那边定会问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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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砚收了笔,将墨迹递给阿守吹干,“流民一进城,立即让人快马加鞭上报朝廷,将士们没有粮饷吃不饱饭,消极懒散,有怨也是情理之中。”
战事不殃及百姓,此乃国之气节,皇帝不可能公然下令斩杀流民,毁他自己声誉。
阿守眼睛发亮,“如此甚好,南齐流民不少,皇帝一日不发军饷,就隔三差五放一批流民入城,所经地方官员收拾不住,必然会接连上奏,殃及的人越多,于咱们就越有利。”
北辰砚点头,“军规不可屠杀百姓,边境将士饥饱都成问题,自然解决不了那些流民,那就只能让朝廷想办法了。”
阿守轻哼,“以往若有流民,都是主子与世子爷安置,不知给皇城解决了多少麻烦,可那些人却反戈一击,今年就让他们自己头疼去吧。”
“就是…皇上会不会怪罪王爷放流民进城?”
北辰砚冷笑,“法不责众,是万千将士不愿将粮食分给流民,与父王何干。”
最多也就是个御下不严,无伤大雅。
那些狗东西,只要不触及他们自身利益,都只会事不关己,如今他倒要看看,那些被流民所扰的地方官员动是不动。
“鼓动一些人,让他们去皇城,皇城富庶,遍地都是官员商贾,是北凉银子最多的地方了。”
阿守咧了咧嘴,“是。”最好那些流民都涌去皇城,让那些狗官还整日闲着没事干,就只会盯着北王府挑刺刁难。
南齐北凉虽已停战,但小摩擦却从不间断,然南齐君王不算仁君,对那些被战火殃及的百姓不闻不问,以至一年来,流民不断,只是以往都是他们自己解决,从没有上报朝廷而已。
可南齐国君不仁是他的事,北凉却不能杀人子民,否则就是给了把柄予南齐,刚停歇的战火又要升起。
*“公子。”书房门被叩响,阿守皱了皱眉,“好像是少夫人身边的知书。”
北辰砚瞥他一眼,“我不聋,让她进来。”
“……”阿守看眼主子那压不住的嘴角,回过身直撇嘴,“失算了。”
高看主子了,原想着要气上十天半月才会好,不想才这么几日就被哄得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