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母,确实没有求神求一半的理,万一佛祖生气,嫌弃言儿不诚,不保佑了如何是好,言儿就捧着这血书,继续三跪九叩到山顶,您先走吧,不用等我了。”
北王妃感动于她的赤诚,视线落在了她手中的祈愿书上,方才没发现,这会儿一看,那些红色小字竟是血的颜色。
“你这孩子,让我说你什么好。”北王妃眼睛有些湿,“心诚就好,怎用如此。”
“如此才更证明言儿的心诚,这会儿太热,义母还是快快上山去吧,一会儿言儿拜完再去寻您。”
北王妃叹了口气,心疼她的很,留了两个丫鬟仔细照看着,才接着上山。
玄枫总算是松了口气,却突觉身后有一道带着杀气的目光注视着他,他眸光一凛,手摁在了佩刀上,猛然回身看去。
“……”张言儿不曾想玄枫竟如此警觉,忙垂下头。
“……”玄枫眼皮抽了抽,低声嘟囔,“不就说了几句话吗,至于用恨不能我死的眼神盯着我吗。”
“可别拜佛的同时再求佛祖保佑我早死了。”
说着说着,他突然揉了揉鼻子,笑了起来,腥风血雨都淌过,手上不知沾了多少血,他若是信这个,早就要被吓死了。
总算是到了山顶,北王妃在里面上香,除了许嬷嬷以外的其余人都守在外面。
许是刻意在等张言儿,这柱香上了很长时间,主持听了北王妃的来意,亲自坐禅诵经,告慰北辰墨亡魂。
半个时辰后,木鱼声才渐渐结束,北王妃红着眼,对着镀金佛像用力叩首。
突然,香案上的莲花灯没有任何征兆的倒了下去,正对着俯身叩首的北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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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小心。”许嬷嬷脸都白了,却有人比她更快一步,用手臂挡住了厚重的莲花灯,旋即咔嚓一声脆响,骨节断裂的声音。
不仅如此,火焰落在手臂上,沿着衣袖就烧了起来,张言儿疼的面容扭曲,却还是一把将北王妃挥开…
“言儿。”北王妃脸色唰白,大喊着让人灭火,心都揪在了一起。
疼是真的,可张言儿早有准备,怎会让火焰烧到其他地方,火起的刹那,只停留了几息,供人看的清楚,她就立即拿出怀中的葫芦打开浇了上去。
可火蛇多快,即便如此,衣袖几乎难以蔽体,手臂软软的垂在身侧,肌肤被烧的发黑发红,火起的地方甚至已经溃烂。
等玄枫冲进来时,就瞧见了张言儿倒下去的身子,北王妃与许嬷嬷满面惊恐,冲过去抱住她。
完!
玄枫心里就剩下这一个字。
——
张言儿是被疼醒的,虽早有安排,可罪还是要受的。
“姑娘,您醒了。”
她睁开眼皮,就瞧见了一脸担忧的许嬷嬷,“姑娘,您也太大胆了,苦肉计怎至如此,您是姑娘家,往后手臂落了烧伤疤,可怎么嫁人。”
张言儿眨眨眼,往四周看了一圈。
“就老奴一个人,王妃在隔壁小憩。”
闻言,张言儿才松口气,伸手由许嬷嬷扶着靠在软枕上,“言儿还以为嬷嬷会怪我,拿义母安危设计。”
许嬷嬷没有说话,气自然是气的,可毕竟王妃平安无事,才更心疼险些失了手臂的张言儿。
“嬷嬷,你知道火烧在身上有多疼吗,可我必须这么做,这次不同以往,义母虽原谅了我,却终是对我有了隔阂,只有如此,才能让她彻底放下芥蒂,像以前一样疼我。”
“您放心,我提前在手臂上搽了药,虽看似严重些,却并不会伤及肌肤内里,养些时日就没事了。”
许嬷嬷叹了口气,“大夫确实是这么说的,只是你如此大费周章,究竟是想干什么呀?”
“姑娘,虽如今生了岔子,可以往王妃确实将你疼进了心坎里,你可不能做什么不好之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