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砚点了点头,“今日本就是给他们透个底,能准予他们辞官已是我手下留情,不过那些人都是老狐狸,就算有别有心思的,也不会妄动,定会确定李知府没有被秋后算账才敢来提。”
林思棠突然有些忧虑,“青州对下的治理以及弊端那些官员都一清二楚,你若是放他们走,他日会不会成为朝廷攻击你的手段?”
“我的意思,并非是杀了他们,而是暂且将人留在青州,放在眼皮底下看着,等事情结束再放他们离开。”
“不用。”北辰砚牵着她缓步上了台阶,“小心。”
“如今青州官制数年都不曾动过了,早该换换血了,迂腐死板的治理只能维持现状,不能创新,青州需要一批清流融入进去,才能打破如此今的弊端,更上一层。”
“哇哇~哇哇~”
一进门,小家伙正嗷嗷哭着,被刘婆子抱着来回轻晃。
“怎么了这是?”林思棠连忙过去将小人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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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婆子满头大汗,“方才还好好的,不知怎么了突然就哭了起来,怎么哄都哄不好。”
林思棠拍着小家伙的背轻哄,“好了,好了,囡囡不哭了,婶娘哄一哄,她是不是饿了?”
“应该不是。”刘婆子摇了摇头,“一刻钟前,老奴刚喂过。”
小家伙还是哭,北辰砚拧了拧眉,探头凑了过去。
她挤着的眼突然睁大,水灵灵的看着北辰砚,哭声戛然而止,委屈的瘪着嘴。
林思棠愣了愣,“这丫头,倒是亲疏分明,婶娘不如小叔亲是吗。”
北辰砚道,“她长的好丑。”
“哇哇~”魔音穿耳继续,小家伙挥舞着手哭的比方才还伤心。
“哦,不丑不丑,囡囡不丑,囡囡只是小,还没长开呢。”
北辰砚挑了挑眉,“都半个多月了,还没长开,她还长的开吗?”
“你快闭嘴吧。”林思棠瞪他一眼,哄了好一阵儿才把人哄好,交给了刘婆子。
“使了这么会儿子力该累了,老奴带小姐下去休息。”
“去吧,给她喂些水,哭了那么久嗓子会疼。”
门被合上,林思棠脱了外衫,走去了冰块边坐着降降温,“小家伙的奶嬷嬷换了一个又一个,总寻不到合适的,也不知大嫂什么时候能彻底清醒过来。”
大半月过去,王氏虽脱离了危险,但每日醒来的次数不多,都昏昏沉沉的,不一会儿就会再次睡过去,大夫说是精力不济,还要再调养一段时间才成。
“咦,上次让你同母妃商量商量给她取个名字定下来没有,总不能一直小家伙,小家伙的叫着,多不好听。”
北辰砚走过去将她被冰的发红的小手攥在手心,“别总贪凉,你身子还在调养呢。”
“北念念,大嫂取的。”
“念念。”林思棠点头,“不错的名字,于大嫂而言,也是个寄托。”
六月酷暑,眨眼就过去了,那些沉寂张望了许久的官员终于有了动作,接连四五位上折子辞了官,北辰砚都准了,并且立时换上新人。
看着这一系列操作,那些官员也都反应过来,北辰砚这是早就有准备,起兵势在必行,只是早晚之事。
有胆小怕事,迂腐愚忠的,也有胆大敢赌,想要从龙之功的,更有北王府一手提拔,而忠心耿耿,誓死跟随的,青州官员在一月内,大幅度的更换,成为如今自成一派的规制。
而一月前递往朝廷的那封折子也终于有了回音。
孟珏承继了李知府的位置,如今也是举足轻重的官员,他手中握着圣旨,冷笑了一声。
“这么大的轰动,朝廷就推出户部几个小虾米顶罪,当百姓都是傻子吗。”
圣旨上说,军饷一事早就安排了下去,是户部有人按着不发,才一直推迟,皇上已经将涉事官员处死,军饷即日启程,半月之内到达边关。
北辰砚仿佛早有预料,“皇帝自然不会承认是他蛇腹多疑,苛待为北凉出生入死的将士,平息民愤,自然得有人出来顶锅。”
只是事已至此,他以为如此就能挽回民心吗,怎么可能。
“还有一事,”玄枫犹疑开口,“据可靠消息,押送粮草的好像是…姜家长子,姜玄祁,少夫人的妹妹也会同行。”
“姜玄祁。”北辰砚眸子萃上寒冰,“哪哪都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