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又沉了下去,“不许再有下一次,不要以为你说那些我就会彻底原谅你,允许你继续为所欲为,林思棠,我是你丈夫,我在一日,还轮不到你以身犯险!!”
“嗯。”林思棠乖乖点头,“夫君教训的是,贱内记住了。”
一瞧她就是在敷衍,北辰砚突然涌上一种有心无力之感。
不知究竟该拿她如何是好。
“我看看伤口。”
他平复了下呼吸,扶着她坐起来,小心翼翼的解开纱布。
当红肿刺目的刀伤裸露出来,北辰砚呼吸紧了紧,身子绷着,有些后悔刚才轻易放过了她。
“听说王府库房里有不少好药材,之前母妃可是给了张言儿不少,看的我都吃味了,这回我是不是也能有那待遇了?”
林思棠撒娇的语气让北辰砚恼都恼不起来。
“奂月。”
“公子。”奂月在门外应声。
“去寻管家,将库房所有滋补养伤有奇效的药材都搬墨香居来。”
“是。”
脚步声离去,北辰砚一言不发的扶着她躺下,盖上薄毯子。
这是让她睡觉的意思,林思棠想着,乖巧的闭上眼睛,攥着他宽厚的手掌,很快睡了过去。
过了片刻,北辰砚确认人睡踏实了,小心翼翼的抽出手,起身合上房门离开。
——
孟珏很有自知之明,一直在书房等着北辰砚来算账。
阿守一直存着心思报当初跪在廊下的仇,这会儿见孟珏屁股扎钉般坐立难安,高兴坏了。
“你也有今日,等着爷扒了你皮吧。”
孟珏瞪他一眼,“你只是跪了一晚上,至于这么狠心咒我死吗。”
“跪了一晚?”阿守一脸愤怒,“还有我酒酿丸子呢,一月就吃那么一回,比跪一晚上仇更大。”
“……回头我让人专门做给你吃,不就是酒酿丸子吗,给你做一桶,吃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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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守,“……”
片刻寂静后,他开始撸袖子,玄枫连忙拉住他,“他骂我呢,你让开,我今儿非教训他不可。”
玄枫眼皮跳了跳,陡然松了手,一直往前冲的阿守一个踉跄。
他回头看一眼环着胳膊的玄枫,抿抿唇,后退一步,指着孟珏,大骂,“你说谁呢,你才用桶吃呢,你全家都用桶。”
“……”孟珏真是冤。
他根本就没往那方面想,只是顺嘴一说。
阿守还在碎碎念,“你才是猪狗,你才用桶吃。”
突然这时,廊下响起了脚步声。
孟珏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往玄枫身后藏。
北辰砚进门,视线在屋中扫了一圈,最后定在玄枫身后,露出的那半截发抖的腿上。
玄枫流着冷汗,往一旁挪了挪,将孟珏露了出来。
北辰砚没有动,半晌,突然抬步过去。
“啊,娘啊。”孟珏突然吼了一声,一蹦三尺高的跳了起来。
“北,北辰砚,君子动口不动手啊,这事,这事它……”孟珏苦兮兮的,“跟我没关系啊,是你婆娘非要我去的,她威胁我的,你不信去打听打听。”
“她威胁你?”
北辰砚一个箭步上前将他从书案后拎了出来,“若是你不愿,她能威胁的了你?”
“孟珏,你明知我今日回府,但凡你拖个一时片刻,都能拖至我回来。”
孟珏紧闭着眼睛,嘴角结结实实挨了一拳,血腥味顿时在口中蔓延。
他扶着书案站稳,面上吊儿郎当收了大半,“北辰砚,是你心慈手软,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早就铺好的路,我只是顺势而为,让一切都回到了正轨上。”
北辰砚咬牙,单手扣住孟珏肩膀,手背青筋都暴了起来,“可她受伤了。”
“你有没有设想过,若她今日有个万一,我该如何。”
孟珏偏过头没有说话。
若林思棠今日死了,才正给了北王府名正言顺讨伐京城的机会,他们要的,一直就是师出有名。
看出他想法的北辰砚,怒火中烧,“孟珏,你找死。”
玄枫,阿守怎么也没想到那么严重。
见北辰砚眸中火焰烈烈燃烧,几乎要吞噬了孟公子,连忙上前阻拦,“主子,这是孟公子,您别冲动。”
二人拉走孟珏,堵在中间,面对着北辰砚滔天的怒火,头发都发麻。
孟珏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面色淡淡,“北辰砚,将士们投奔你,不是为了看你怜香惜玉,优柔寡断的,青州与京城关系已经不可逆,你没有退的可能,只能往前,否则就是前功尽弃,青州尸骨成山。”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