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园府邸大门口。
燕凌九已傲然站在那里,有人来,便言一句:“请。”
她的手特地微负于身后,但众人还是明显可看到她手背上一大片绯红的烫伤。
每来一个人,无一不是在叹:
“竟真的烫伤那般严重!”
“凌策军师实在是太大度了!女子楷模!”
战明曦昨日虽被鞭子抽得鲜血淋漓,但实在闲不住,一听前面有杂技表演,涂脂抹粉也撑着来前院。
看着满正院的花卉、点心台,以及燕凌九带伤忙碌,她气就不打一处来,走到燕凌九身边生气道:
“燕姐姐,你实在太为陈玉皎着想了!那样的恶妇真的不配!”
要不是怕哥哥,以及陈玉皎有那些武卫,她真想抓几条毒蛇扔进陈玉皎的院子,咬死那个毒妇!
燕凌九看她一眼,神色十分严肃:“昨日的打还没挨够?还想被打?”
战明曦抿了抿唇,不说话,被打死她也是不甘心的。
就今日这样隆重的场合,她都没得到过,陈玉皎凭什么?
燕凌九傲然而立,冷声道:“我说过要弥补陈氏,就会言而有信。
她是战家之妇,我们也应当有照顾她的责任之心!”
且、
燕凌九看了眼外面,暂时无人来,压低声音训斥: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无非是不想搬去新府邸,不想还那巨额债务。
我倒是无所谓,但你们既然有所求,脑子就应该清醒!
若惹怒陈玉皎,你们只会落得搬家还债的下场。”
如此浅显道理,他们竟不懂?
战明曦皱了皱眉,燕姐姐这么一提……好像是这个道理。
燕凌九又冷着脸训斥她:“况且别总是盯着别人,埋恨别人。与其仇恨她人,不如多想想怎么提升自己,强大自己,多为自己的前途考虑!
现在她还是你嫂嫂,给我恭敬点,明点事理。”
话毕,她冠冕堂皇的冷傲转身离开,去忙碌别的事。
今日是她回京后操办的第一场大事,还事关她不久后对军机阁大夫之位的角逐,容不得丝毫闪失。
她是要办大事的人,可没空与战明曦这等人浪费时间。
战明曦虽十分不想讨好陈玉皎那等毒妇,但百万两黄金的巨债,父亲也垮了……
她暂时只能站在那正门口,若有所思地帮忙迎客。
本来迎得百无聊赖,但在朝阳高升之时,忽然、几匹骏马行驰而来,停在陈园门口。
下马的,竟是几个翩翩公子。
战明曦看去时,眼睛顿时发直,仿佛被某种魔力牵引,不由自主锁定了为首的那位男子。
他身着一袭浅蓝色锦衣,衣襟随风轻轻摇曳,发髻被精心束于玉冠之中,五官宛如雕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