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死可以谢罪弥补,她欣然赴往。
“起来。”
赢厉命令她,嗓音冷峻又威严:“陈太傅之死,与你无关。”
当年陈玉皎成婚时,陈太傅本就已是耄耋之年,辅佐政事周旋于各方势力之间,早已心力衰竭,只是一直隐瞒于家人。
陈太傅那般高瞻远瞩之人,还言过一语:“她敢爱敢恨,不愧是我陈家脊梁。但也是时候成长了。
唯见众生,方知万性。”
陈玉皎身边自小皆是良善之人,在当初的陈太傅看来,下嫁,也算是种磨炼。
所以陈玉皎下嫁之事,不过仅仅只是落在那座老泰山上的一粒浮尘,不涉生死。
赢厉并未多言,充满威慑力的目光看她:“寡人不用赶今怀息之人,陈太傅亦无多愁善感之后裔。”
匍匐的陈玉皎眸色微动,是啊,祖父若是在,只希望她大胆的站起来,勇敢坚韧地往前走。
陈玉皎起身,又落坐在侧边那席位。
她恢复一如既往的冷静,公事公办:“君上,十三公主那边臣女会去说服,到时再为她选派合适之人辅佐便可。
另外……臣女还有一个大胆之请。”
陈玉皎敛眸说:“臣女想在婚衙署不远处,开办一女子坊。
所有和离、无家可归或前途渺茫之人,皆可来此,由臣女安排她们的往后。
臣女打算因人善用,大开广厦作场,让华秦的商号物事遍布天下。”
再不让华秦雅类用品受人耻笑,看人脸色。
只是在华秦,开办大于五十人的聚众场所,都必须得申请到朝廷的许可。
陈玉皎想行的事,将来不止百人。
赢厉深邃的目光落于她身,“陈玉皎,你要求还真不少。”
陈玉皎坚定地直迎上赢厉那双帝王的眼眸,“因为臣女知晓,君上、是千古难遇的明君。”
人人都害怕他,畏惧他,但她坐在离男人一米多的位置,看着他充满威仪的昂峻身躯,却并不畏惧。
赢厉那个帝王,也在直视她的眼睛,像是足以将她一切心思洞穿。
四目以对,两人眼中皆有毫不掩饰的高瞻远瞩的野心。
许久后,赢厉的大手取下腰间一块令牌,尊贵赐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