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厉深邃的目光扫她一眼:“回宫抄《赢氏家规》。”
低沉听不出喜怒的话语扬出,骏马驶入那无尽的夜色。
而赢厉离开没多久、
广厦内。
陈玉皎如常检查一番,甘商临那抹紫色身影也从外赶来。
见她深夜还在此,他嗓音微重:“不是说过,秦·悦由我负责?”
她之劲敌那般多,减少露面才是最佳方策。
且外界传闻,她身体抱恙。
甘商临目光里明显卷着担忧,落在她身上游走,“身体若是不适,我带你去寻容大夫看看。”
虽他和容弈算不得熟,但看在赠府邸之事上,容弈深夜也会起床夜诊。
“放心,我无碍,只是为了清净罢了。”陈玉皎一如既往平静,在木箱子里翻找之前带来的一册竹简。
甘商临看她状态,有所恍然,不过……
“外界谣言四起,确定不将此事告知于众?”
人人皆言她落魄苦楚,如此年轻女子,经得起多少人冷嘲热讽?
“不必。”陈玉皎却始终淡然,将一卷竹简交给他:“这是我所写日后之安排,切不可有疏漏。”
秦·悦目前虽顺利扩展,但因为代表着华秦,不止国内的敌对者,还有六国之人,定然会有所针对。
如今天下大争之势,那六国都不是善类,且个个皆有虎狼之心。
随意出一桩小事,都可能成为讨伐之借口。
甘商临粗略翻看竹简,眸底掠过一分异色。
许多他未考虑到之事,她全记录其中。
万千谣言间,她还能如此淡定?
陈玉皎安排好事宜后,抱着木箱子准备离开。
“我来。”甘商临主动帮她接过,迈步往外面停着的马走去。
木箱晃动时,盖子不经意滑开一些,甘商临不经意看到,是许多关于朝政之事,还有军机阁的史册。
顷刻间,甘商临有所了然,身型停伫在竹林里,长眉微皱:“你打算参加军机阁的遴选?”
陈玉皎“嗯”了声,也没否认。
甘商临目光落在她身形之上,神色有所凝重:“玉华公主,可否听甘某一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