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睡颜恬淡,呼吸浅浅,如蝶翼般轻而缓,似是累极了。
蓦地,晏离微微俯身,带着虔诚与眷恋,冰凉的唇瓣轻轻印在冉曦的额头上。
如蜻蜓点水,轻得仿佛不曾存在。
……
次日,冉曦站在简易的草棚下。
这是暂时安置病患的地方。
而她面前,则躺着一位病重的妇人。
冉曦在她身侧坐下,把手轻轻放在妇人额头上,眼帘轻阖,淡金色的荧光从她掌心缓缓流入妇人眉间。
片刻,冉曦收回手来,眉宇间的凝重愈发深重。
刚刚的治疗,没有半点用处。
她年纪有些大了,命运坎坷,常年劳作的身体本就孱弱,如今又感染了瘟疫,冉曦也无力回天。
神力在经脉中游走,缓解了积压许久的病痛。
这是冉曦唯一能做的了。
让这命苦的妇人更舒服些吧。
战争和瘟疫,最痛苦的永远都是百姓。
妇人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唯有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最后,她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冉曦看懂了,妇人说的是——多谢。
她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