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天喝了白展梦倒的这杯酒,无奈地道:“可是你越来越不受我控制。”
白展梦赶紧接话:“那是您拿我当棋子!”说这话时,白展梦扬眉,抬眼,灼灼地目光那样逼视着白云天。
白云天被白展梦看得有些心虚,他眼神一闪,脸黯淡下去,竟然不知如何作答。
白展梦紧接着又道:“如果您拿我当孩子,我们父子联手,何图霸业不成?”
白云天接话:“与你联手,共图霸业,然后呢?你终究不是我亲生的孩子,到最后我们打下的霸业,尽归于你手?”
白展梦道:“如果你当我是您的孩子,等你百年之后,这些归于我又何妨?”
白云天冷冷地道:“归于你?可你终究不是我白云天的骨血,我怎么可能将霸业拱手送给一个外人?”
听到外人这词,白展梦心里的悲凉一跃而上,尽显于脸上眉梢,眼里的悲凉无处掩藏,他悲伤而又无奈地道:“外人?原来你一直拿我当外人?我白展梦十岁开始行走江湖,替你杀人办事,刀尖上舔血,多少危险的活儿我都替你卖命,多少次出生入死,您只关心任务有没有完成,可有管过我的生死?”
白展梦说这些话时眼里掠过一丝悲伤,他望着窗外,接着道:“就如您四十岁大寿时我送你的那幅九州海阔图,您可知道我为了这幅图上雪州,入鬼门,下赤河,历经多少凶险才从阿罗鬼魅中抢到这幅图,差点连命都丢了,那年我才十六岁……可您居然如此轻易的将他拱手送人?”
“我……”白展梦的这番话让白云天有些惭愧,他悠地倒了一杯酒下肚,继续听着白展梦袒露心声。
白展梦也喝了一杯,接着道:“我也是看到那幅图才知道这九州有多大,这九州的山河有多美,我想有朝一日能如雄鹰一般,翱翔在九州大地之上,将九州大地尽收入眼底,也是这时候,我开始想要山河,想要权利。”
白展梦停了停,声音竟然有些哽咽,他接着又道:“这就是您所说的野心吧,我承认我有野心,但是我的野心并未威胁到您。可您却想至我于死地。”
白云天道:“那不然呢,那我就坐以待毙,等着你羽翼丰满,然后抢我家业,我的权利?”
白展梦道:“白家庄的家业我不会抢。”
白云天手里搓着那两颗夜明珠道:“那武林盟主呢,甚至以后的江山呢?”
白展梦低头道:“那些我想要,但是不是从你手中抢。”
白云天道:“不是从我手中抢,那是从谁手中,展鹏手中?”
白展梦一惊,疑惑地望着白云天。
白云天接着道:“我即是惧怕你欺他年幼,欺他不争,此前飞儿在的时候,我并不想将你怎样,毕竟飞儿有野心,这些不会让你轻易夺去,但是鹏儿不同,你敢说若这些在他手中,你不会抢?”
白展梦低头不语。
确实他想要的,真的有些多,不可能不去争抢,无论他是谁。
白展梦低头喝了一口闷酒,然后空杯停在手中,默默地转动……
白云天道:“所以你也别怪我心狠,换作是你,也会如我一般,在你羽翼尚未丰满之时提早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