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为画的缘故,还是因为天气太热,她从进大厅后就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任含秀躲在旁边偷听,没有人知道她是画展的主角,当她听到那些无知的评论时,她嗤之以鼻,直到李景熙说出这句话时,她终于有一种拨开云雾见天日的欣喜之感。
“作者通过画作传递情绪,只要能影响少部分人,并让他们产生认同感,”翟子安垂落眼皮,“‘他’就已经成功了。”
李景熙垂下头。
伴随着太阳穴收缩的剧痛,胸口一阵气闷,胃部翻涌折腾好像马上要把早上吃的东西倒腾出来。
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快死了。
不知道这种糟糕的状况会持续多久,她无助地发着呆,寄希望于一会能恢复正常。
“你脸色很差。”翟子安觉察到了不对劲。
姑娘的脸很红,嘴唇却泛着青灰,大厅里开着冷气,她看起来却是很热的样子,额头上却一滴汗也没有。
今天天气很热。
翟子安顾不上避嫌,一只手抓住她的胳膊,一只手轻轻拨弄她后脖颈上的经络。
姑娘深吸一口气,脸上总算有了一点血色。
“我去买正气水,你坐一会。”翟子安扶着她坐到沙发上。
李景熙双眼紧闭,脑袋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她轻轻地应了一声。
“你看懂了我的画。”
耳边响起一个女孩清亮的声音,她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眼前十几岁的女孩,略微有些诧异:“这些画,是你画的?”
如此沉重的画作?
确定出自女孩之手吗?
“嗯,”任含秀大剌剌地坐在沙发扶手上,“灵感来自姥姥的腊肉。”
“……”李景熙支着手臂坐直,“我过度解读了?”
“作画人表达的,和看画人看到的不一样,很正常,”任含秀指尖轻轻绕着发梢,说话少年老成,“两天前,我还觉得这个世界很无聊,文字表达了我一瞬间的想法,现在我就改变了主意,我觉得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未来很多元,很值得慢慢探究。”
李景熙好奇:“是什么让你有了这么大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