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子安渐渐从梦中走出来,意识朦胧间听到有人进出的声音。
‘咔哒’,门关上的一刻,白色木门渐渐变成了铜色双开大木门。
爷爷坐在摇椅上,手里摇着一把蒲扇,晃晃悠悠的,目不转睛地看着中间的‘八角花坛’。
那时候,他才七岁,他正弯着身子,从花坛里扒拉出一条大蚯蚓,装进华丽的盒子里。
爷爷去世后,父亲梦到了自己磕在了‘八角花坛’上,他认为不吉利,把这一片铺成了毫无美感的水泥地。
梦里的画面快速更迭,却异常清晰。
‘翟氏堂屋’的八扇木门日趋衰败,叔叔家的西厢房变成了五层的水泥建筑,伯伯家的西北厢房架起了二层小洋楼。
只剩下他家的东厢房,和祠堂连在一块,成了七零八落的危房。
母亲说:“房子太老了,卖了吧。”
他哥说:“弟,以后我们的家就不在这里了。”
家不在了,那又在哪呢?
父母和翟文光去了国外,他不想出国,于是去了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