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里间病房传来拖鞋的声音,李景熙朝门的方向看过去。
傅正卿走出门,径直来到李景熙旁边,坐到沙发扶手上。
他右手吊着绷带,病号服穿了一半,另外一半虚虚搭在肩膀上。
从无相界出来后,头部和脖颈疼得厉害,让他很难集中精力思考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记忆被传输过的原因,脑子里的思绪像一条掉出队伍的小鱼,漫无目的地在海里飘荡。
放在膝盖上的左手手背传来温暖,他下意识地垂头看了一眼,撞上了景熙的视线。
姑娘这一眼既专注又热切,眼眸中带着笑意和光,明明没有说话,却仿佛化作千言万语涌入心尖。
李景熙敏锐地察觉到他情绪不对,问:“怎么了,要不要喝水?”
傅正卿摇头,答非所问地轻声呢喃:“但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要我们慢慢地引导,小心翼翼地去做,总会有人发现的。”
“卿哥,你魔怔了?”秦泽洋扬眉。
冯睿达看他一眼,一脸懵逼。
安硕弯下身,给冯睿达的杯子添上水。
李景熙怔了怔。
她也记得这句话,当时只把它当作李元奎叔叔的普通絮叨,如今回想起来,这句话除了哀鸣和悲痛,似乎还暗藏着其他的情绪。
“我们会努力去找,你记得的东西,我们会慢慢找出来。”李景熙复述着自己许下的诺言。
冯睿达蹙眉:“你俩在说什么?”
“我们去找画师的时候,见过李元奎叔叔,当时我们在他的小超市里,聊了很多,正卿那一句是元奎叔叔说的,他说完后,我就说了后面这句话。”李景熙压低声音,耳语般说,“我当时怎么就没听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