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只剩一道残阳,空荡马路上,越野车飞驰着朝城西开发区走。
音响里蹦出有节奏的鼓点声,夹杂着歌手低音炮的声音,秦泽洋偶尔还跟着哼一两下,顺带比划几个专业舞蹈动作。
歌曲结束,他往安硕肩头一搭:“伤怎么样?还疼吗?”
“本来不疼。”安硕抬手推开他,皱眉,“被你一碰,反而疼了。”
“得,”秦泽洋收回手,“本来想关心你,倒成罪人了。”
“行啦,我知道你心意,”安硕笑了笑,“谢谢关心。”
“唷,难得能哄你开心。”
说完,秦泽洋双手往脑后一放,偏头朝后座看过去。
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自己的冤大头主顾,至于那位叫张成的兄弟,他只能瞥见一点点影子。
被秦泽洋惦记着张成,他坐在三人座右侧,心里并不轻松。
他的双手紧紧支撑在身体两侧,脊背挺直,虚放在蓝色羊毛垫上的脚,僵硬地凹成L形,脚踝处几乎已经麻了。
这种豪华汽车,他别说坐过,以前看到的时候,躲都来不及。
视线越过傅正卿,他看向窗外。
环南路,左边是商铺,右边是公园。
一路过来,对面玻璃上映出眼镜店、杂货店、电器商城、以及药店和蛋糕店。
蛋糕店门关着,浅黑色玻璃门窗后面摆着一个柜子,柜子里排列着整齐的罐子,装着各式点心糖果。
收回视线,眼角余光带到傅正卿,他下意识看了一眼。
对方姿态闲散地靠着椅背,唇角勾着一抹笑,搭配着那一身轻松的着装,看起来就像个和气的大学生。
刚才的交锋中,其他两个人本来没有下死手的意思,但这个男人,一眼看穿了自己的企图。
如今,对方轻松自在,已经完全没了杀伐之气。
看到这个人,他终于理解,什么叫‘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
想到这,喉咙又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