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更鸟。”李景熙下意识呢喃。
脑海中应激般拂掠过两个物品:酒壶和壁毯。
“好像没什么关系。”她又低声说。
耳边传来他们说话的声音,但她已听不清楚。
周围的物和事逐渐模糊,变成了艾琳的脸,耳边充斥着知更鸟‘啾啾’的声音,之后又消失了,只剩下嘶嘶痛楚留在幽深的梦魇世界。
“你看起来状态不好,要不要先回去休息?”翟子安又问一遍。
声音终于成功抵达,李景熙回过神,抬起头,看着对面。
翟老师和泽洋看着自己,眼神里透着询问。
“我没事了。”她笑了笑,说着,两只手放在太阳穴,使劲按揉两下。
放下手,她才说,“昨天的梦里,有两样东西很奇怪,我现在还记得细节。”
翟子安站起身走到柜子前,拿出一支钢笔和一张A4纸,绕了一圈放到她面前。
李景熙拿起纸笔,在上面开始画起来。
翟子安绕回原位,重新落座。
办公室里短暂没了说话声,只有纸笔‘沙沙’和键盘‘哒哒’两种声音。
李景熙低着头。
纸面上率先出现一个酒壶,酒壶上写着一行英文字,旁边是一块壁毯,毯子上绣着一只仙鹤。
“酒壶摆在入门的柜子上,壁毯挂在书房的墙壁上,”她举起纸张,展示了一下,“好像都是艾琳的。”
秦泽洋从电脑里调出文件夹,在50英寸大屏幕上投射出杰森和艾琳家的布局:“这些照片是案发后拍摄的事故现场,没有这两样东西。”
他提出假设,“或者之前有,被人拿走了?”
“还有另外两种可能,”翟子安说,“这两样东西,是在无相界里创造出来的,创造者要么是艾琳,要么是杰森。”
顿了顿,他说,“不管是谁,是否都反映出,他们内在对伴侣的某种期待或者渴望?”
“渴望?”秦泽洋挤眉弄眼地捅了捅旁边人的手臂,“是不是想到俞老师了,所以感同身受?”
翟子安扫他一眼:“没有。”
“还嘴硬,”秦泽洋收回手,往后脑勺一放,趁机继续话题,“自从她来过以后,你的情绪一直不太对,你俩是不是闹矛盾了?”
翟子安没搭理他。
秦泽洋感慨一句:“眼见着你这么消沉下去,也不是办法。”
李景熙也看过去:“翟老师,我跟泽洋的想法一样,希望你能快点解开心结。”
翟子安抬起头,明显愣怔了一下:“我没心结。”
“说来听听嘛,”见有人帮腔,秦泽洋来了兴致,“我俩作为过来人,可以给你提提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