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们将天捅了个窟窿,谢槿奚也只会一边帮他们补天,一边说我们家孩子真厉害。
连最敏感的苏言有时候都在想,如果有天柳长归突然告诉他有几个新的小师弟小师妹要来,他扪心自问,自己是没法做到谢槿奚这样的。
从一开始就展露出最温和的那面,丝毫没有顾虑地接纳他们。
仿佛他们很早之前就认识,很早就熟识,所以根本不担心付出与回报不对等的问题。
他们自从来到剑山开始,就被谢槿奚宠得无法无天的。
这几年过下来,吃得好睡得香,顶多就是练剑累一些,对于上瑶宗那条“不溺爱学生不养废学生”的宗规,谢槿奚早就忘在了脑后。
所以对昭云来说,谢槿奚只是态度冷了些,就让她的委屈排山倒海地卷过来。
一方面是因为她先口不择言对谢槿奚说出了这种话,她慌张又害怕,张着嘴却不知怎么弥补,“对不起”三个字就像一块石头堵在了她的喉咙,让她说不出话;二是因为,她已经太久没有受过委屈了,同时又觉得,随着年龄增长,谢槿奚不懂她了。
谢槿奚总是对昭云有更多的包容,他们三个人犯什么错,只要昭云先去撒娇卖乖,后面就一定不会有太大的惩罚。
也因此,昭云就总会觉得,大师兄是特殊的,是所有人之中最特别的。
可经此一事,她对谢槿奚身上的某些,由她自己加上去的特质被打碎了。
谢槿奚突然就变成了那种和几位长老一样的,总是担心这担心那,不肯让他们出去冒险,闯荡红尘的样子。
“我也是想帮大师兄、兄而已啊,呜呜,到时候他走了,万一出——”
嚎到一半,她又被南杏落下了噤声咒,没把最后那几个不太好的字眼说出来。
她张着嘴,不可置信地看向南杏落,做出一个是人都看得懂的嘴型。
“你这个叛徒!你和大师兄是一伙儿的!呜呜呜——”
这下昭云是真成了哑巴大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