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还是奶奶教他的。

她说，“史书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历史的真相会被掩藏在漫漫长河之中，你要么做相信他们的傀儡，要么，就用自己的眼睛去看。”

去看这片大地上的疤痕，去看史书中那些光辉灿烂背后的哀鸿遍野，去认清当道者究竟是什么人。

所以从某种角度上来说，相比起连天会，他对“外来者”这个群体的感情要复杂得多。

也许是世道太乱，他再没有碰到过其他如村长奶奶一样的外来者。

不以自己的身份骄傲自大，不因自己与对方时代不同就看不起更落后的一方，也不时时刻刻强调自己的独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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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他也会想，难道外来者就尽是些连天会那些小人吗？如果不是，那为何没见到其他的外来者？

这个世界的天道出岔子已经是必然的了，尚且不说他们这片大陆上的人有无内讧，光外来者的组织竟然已经经历过几次迭代了。

现在甚至想以“外来者”的身份取代旧天道，自己创天，把他们这些原住民驱赶出去。

他们将这一切当做一场游戏，谢槿奚早在狸仙那件事后便有所猜疑，如今陈飞的遗言仿若还在耳畔，便更加锤死了这一点。

连天会的人，只将这个世界当成一个可以任他们随意把玩折腾的游戏而已。

谢槿奚又跟他们大致讲了下关于连天会的事情，无非就是将柳长归讲给他的，和他平常观察到的一些细节问题做个整合，总体来说都是死他们明白呃东西，谢槿奚只是帮他们做了个整合，让他们能更清楚地意识到有哪些问题的答案他们已经知道，还有哪些问题存疑，以及哪些问题他们已经有过合理的推测。

做完这一切，谢槿奚给希普赛尔传讯，让他这段时间准备好，解决妖皇之事后他便可以回去了。

他压抑住自己日常活跃的思维，转头看向一旁的众人。

……时间再慢一点吧，他还不想这么快就结束。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留在这里，似乎也很好。」

南杏落的目光遥遥望过去，同谢槿奚的撞在一起。

「对吧？小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