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溶洞内，梦魂盘坐于石台之上，霆蛇趴伏于石台之下。

霆蛇在一番心理斗争后，不得不屈服于现实。她没有能力打破基因上的缺陷，再怎么修炼都无法凝练出绛宫阳雷，这辈子如果没有外力协助，她永远都无法达到陆地神仙境，报仇也就无从谈起。

“只要能给予我报仇的机会，做你的咒术依凭又何妨。”霆蛇的竖瞳中满是怨恨，她蛰伏了千年，内心的怨恨让她变得扭曲疯狂，不顾一切。

“上前来。”梦魂开口，他有八成把握认定霆蛇会同意他的要求，因为他了解仇恨的力量，那会让人不择手段地变强。

但霆蛇是不幸的，她品尝仇恨，却因缺陷而止步不前。失去了一切上升通道的她依旧没有放弃，而这时候梦魂又给了她一条路，就算这条路最后通往灭亡，她也别无选择。

霆蛇扭动身躯，硕大的蛇头凑近至梦魂身前，又微微低伏，以示臣服之意。

梦魂划开指尖，迫出精血，在霆蛇的前额勾勒出了一个古老邪异的符文。

“接下来会很痛，你能忍吗？”梦魂摸出了惊天碎片。

霆蛇冷然一笑，“我已经挨过了最残酷的痛，还有什么不能忍？”

“那就好。”梦魂手持惊天碎片，在霆蛇的身上开始刻画纹路。

鳞甲纷飞，惊天碎片身为与翻云戟同级别的古仙器，虽然碎裂成了好几份，但依旧拥有极致的锋锐，分金裂玉不在话下，在霆蛇身上刻画纹路自然也是小菜一碟。

霆蛇禁闭着嘴，但自缝隙中，偶尔还是会泄露出一两声压抑着的痛哼。她不仅要忍受惊天切开血肉的疼痛，还要克制妖力，让先前的伤口不再愈合。

梦魂在刻画纹路的过程中，表情极其专注，拿着惊天的手更是没有一丝颤抖，就好像一名从业多年的雕刻大师。在他的眼前，霆蛇不是一具鲜血淋漓的蛇躯，而是一件他即将完成的艺术品。

雕刻持续了多长时间，梦魂跟霆蛇都没有概念，前者是十分投入，以至于忽略了时间，后者则是硬生生给疼晕了过去。

好在霆蛇在陷入昏迷前，封闭了一身的妖力，不然之前辛苦刻了大半天的纹路又得要重新刻画。

也许梦魂不会太在意，但霆蛇估计要崩溃。

最后，梦魂在霆蛇的尾尖上削出最后一刀，所有的纹路刻画完成。

梦魂长长出了一口气，霆蛇的身躯修长巨大，他全程灌注心力，消耗还是很大的。不过，好在前期的准备工作都已完成，只剩下祭炼的环节了。

“喂，醒醒。”梦魂踢了一脚霆蛇，后者悠悠转醒。

“完成了吗？”霆蛇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身躯，往日她可是很爱惜自己的躯体的。但是为了复仇，这些伤痕很有必要。

梦魂点点头，他的身上溅满了霆蛇的血，浑身透着股阴邪之气。

霆蛇刚想松口气，就听得梦魂用充满恶意的声音道:“准备工作完成了，接下来会更痛，痛到让你铭记一辈子。”

霆蛇的身子颤抖起来，她第一次产生了要不让梦魂宰了她算了的念头。

“别太悲观了。”梦魂拍拍霆蛇，他踏着有些泥泞的土地，每一下都能踩出霆蛇身上流出的鲜血，“只有尝到了痛，才会知道乖。”

梦魂重新坐回石台，双手掐诀，道力汹涌澎湃。

以梦魂自身精血留在霆蛇额前的印记活化了过来，并勾连那满身邪恶的纹路，一同泛起赤色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