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二十五日。
茶室居刑司衙门东南角,是一幽静之所,秦正有时会在这边待友,会友;七八月盛夏时候,他也常常和展昭,苏墨在此品茶畅聊。
茶室外有景,不过赵初焰此时可无心于此,她匆急而来,急入茶室,生怕耽误了时间,迟到惹毛展昭。
临进门时候,赵初焰止步,休整形容,整理衣衫。来之前她还专门沐浴洗澡,毕竟这几天她都没有人样了,一身墨味,不好好修饰一番怎么来见展昭。
赵初焰细细闻着自己手臂,肩头,还有衣服,确定自己身上没有一点墨味。也是此时,她的鼻子突然做痒,难以忍耐,便张口,“阿嚏”一声打出一个响亮喷嚏。
“进来!”茶室里面,展昭叫话道。
赵初焰脸烫身热,逃无可逃,只得推门入茶室。
展昭早来茶室,坐官帽椅上,一边喝茶看书,一边等着赵初焰。如今,时辰未到,这赵初焰人便到了。
展昭看赵初焰,放下手中书册。这赵初焰姿色不错,偏偏着一黑色短袍,一黑色长裤,脂粉未施,素颜上阵,人干净清爽,梳着马尾辫,只是那一双黑眼圈分外惹眼。
赵初焰进门,只找那个红色身影,眼睛看上,看下,看左,看右,寻着那展昭身影往前走,就是不往他身上细看。有意躲避却不知是为何。
展昭见她这样,咬牙,心中不喜,却不恼不怒。他将手边桌上的茶杯和书册推远,开口问赵初焰:“你眼睛看哪里呢?”
赵初焰闻声止步,也不往前走了,就站在离他五六步远的地方。她答道:“哪里都看。”
这话答得倒是诚实。
展昭出一口闷气,心道:你是哪里都看,就是不看我!
“哪里都看?那为什么不看我?怕我吃了你?”既然赵初焰诚实,那展昭更诚实,反正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怎么问话都可以。
“嗡”的一声,赵初焰只觉得自己脑袋大了一圈,那些记在里面的刑典内容当即模糊忘记了一半,这可真是太糟糕了。
赵初焰做苦相,心头流泪,暗叹自己命不好。
“你怎么了?这是什么表情?为何一直不敢看我?是心中有鬼吗?”展昭问赵初焰。
“展大人,你还是快些问吧。我心中是有“鬼”,可是却是好“鬼”。我实在不敢看你,我怕我脑子里装的那些刑典内容全部忘个干净。”赵初焰实话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