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初焰宽衣宽一半,听她说这些,立时便问:“怎么处置的?要是她死了你就不要说了,活的再说。”
翠翠点头,又道:“活的,还活的呢。”
“那是怎么判的?”
“杖责五十,黥面,罚没所有财物,流放肃方。”
赵初焰觉无力,坐了下来,说:“判得不轻。那杖刑可怕,五十足以要人性命,何况杖下是一女子。”
“是啊,听说她只挨了二十便昏死了过去。可是就算是昏死过去剩下的那些打一下都没少,而且杖打之后还有黥面呢。”翠翠又说道。
赵初焰觉得身凉,心中也有些许不忿,一时难忍,便说:“郭善柔不是好人,她是有罪,可是若不是遇着李如全怕她也不会走到这步田地。她的罪过李如全应该担一半。这李如全胆小懦弱,自私自利,隐藏自己残疾,结果害了别人还害了自己。哼,死了也白死。”赵初焰言语过激了。
“姑娘你小声说这些话。”翠翠道。
“本来我声音也不大。”赵初焰道,又问她:“那她的那两个孩子呢?”
“据说是由秦大人托人暂时养在了外面。”翠翠答道。
“那便是好,便是好。否则要那两个小儿眼看着自己亲娘受罪,那才是惨绝人伦。只是不知道这郭善柔几时动身。她受刑如此,怕是要恢复个十天半月才能启程吧。”赵初焰说道。
“不会是十天半个月,恐怕是即刻动身。”翠翠道,又说:“郭善柔本是有罪之人,律法不会对她有过多宽赦。而且,也有惯例,受刑之人再判流放一般都是即刻动身,至于路上受不受的了那便看个人造化了。
“唉,但愿这郭善柔可以活下来,否则真是苦了那两个孩儿。”赵初焰一边抓着自己头发一边说道。
“姑娘心眼正好。”翠翠赞叹道。
赵初焰突然起身,去床边自己枕头下取了银子,大概三十两。翠翠不解她此举,问:“姑娘这是何意呀?”
“我不知那肃方是何地方,只是无论去哪里都要有银子。郭善柔并非善辈,可那两个娃娃也是无辜,就当是我行善积德吧,银子不多,但是好歹也是银子,而且恐怕她们路上也要打点着用。”赵初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