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笑收银子,在名簿上写下“平津客人展大仁携妻入住天字六号房,付定银五两,多退少补。”
“客官,你放心,都交给我来办,一会儿就叫人给你送上去,不需要等多长时间,再有什么吩咐你说话,我们随叫随到。”掌柜说道。
正好那念念此时也得闲,掌柜便使唤他道:“念念,你别闲着啊,带两位客官去天字六号房,手脚勤快些啊。”
冯念念手脚不勤快,可有些心眼却动得勤快,他注意到了展昭悬在腰间的那块白头鸟玉佩,看出那是价值不菲的宝物,可又不敢在自己姐夫店里动手,免得惹上官司。
“两位客官这边请。”冯念念招呼着展昭和赵初焰,人模人样的可是心里竟是些肮脏龌龊念头。若他此时知道展昭真实身份,恐怕自己都恨不能烧了那些见不得人的念头。
展昭只管照顾赵初焰,倒疏忽了他。
天字六号房,确实干净整洁,窗是支摘窗,床是架子床配刺绣百合帷幔,桌是六方桌,凳是六方凳;靠窗还有平头案,房中还有隔间,放置浴桶和恭桶。
外面下雨,潮气太重,展昭不开窗,只点烛。稍后,有伙计送来热水,放满了浴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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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杂役一直忙到深夜子时,方才打烊关门,而那时,雨还下得大。
冯念念翻看店簿,看到“平津展大仁携妻入住天字六号房”几字,自言自语道:“果然是夫妻,原来这人姓展,倒和刑司那凶面武官一个姓。”
正自言自语,没顾着身后胡安到,还被他朝背上打了一掌。
“你偷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若是那刑司的武官倒好了,我且把你平日的作为告诉他,看看他怎么制你。”胡安恶声说道。
“若是真得展昭我当然害怕,不是说那展昭杀人无数吗?可是他是假的,我就不怕了。”冯念念根本不在乎,不以为是。
“人家杀人杀得都是该杀之人。你想想你平日所为是不是也是个坏人?”掌柜胡安说道。
“我哪有那么坏?”冯念念还不认账。
“你若是再手上不干净,整天只知道想女人,逛窑子,你也就和那些该杀之人没有什么两样。”胡安说道。
这时候,恰有伙计从楼上下来,说:“掌柜的,地字号客房那书生还要一根蜡烛。”
“又是那游士?我先上账,你给他送去。”掌柜道。
“这游士倒舍得点蜡,怕是今晚又要苦读了,可倒了也不见得能求取个功名。冯念念说道。”
胡安瞅他一眼,对那小伙计说:“你回房去休息吧,一会蜡烛让念念送上去,今晚也让他守夜。
“守夜就守夜,可是明天我可啥活都不干啊。”冯念念说道。
冯念念心术不正,倒是去送了蜡烛,可接着他便溜去了天字六号房,悄悄蹲在墙角,偷听里面动静……
冯念念就像是憋于黑暗中的蛆虫,一肚子龌龊杂念。
六号房中有动静,直把冯念念弄得抓耳挠腮,心头痒痒,于是,他又摸黑向前,往声音更清晰的地方爬。
周围黑漆漆得,突然不知道从哪里飞出个什么硬物来,正好砸中冯念念脖颈,将他整个人掀起,一头撞在对面墙壁上。那血顿时就冒了出来,流了他满脸。
“哎呦!”冯念念疼得眼冒金星,惨叫一声,脖子也歪掉了,按着头,忍着痛楚便往楼下跑。
第二天,雨势仍旧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