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那样懵头懵脑的样子,展昭怜她,待她如同自己亲妹子,和她说道:“吓坏了吧?这会倒不见你有爬上房檐的胆量了。”

“你们,你们真是胆大包天。你们是否当值?”郑管事此时也跑上来了。他还责问侍女们。

“奴婢们今日都不当值。”几个侍女相继答话道。

郑管事这下也说不出来什么了。只得看着展昭。而展昭就看着那哑女,对她说:“你可清醒过来了?若是清醒了就赶紧下来,不要抓着我不放。”展昭是烈烈男儿,他和这哑女正常说话,未有半点情爱表现。

哑女听罢立时松手,而展昭也放她下地,还摸了摸她额头。随即,他觉察出不对,觉察出前厅连廊那边还站一人,而且,那人牵动他的心肠。

展昭转身,双眉微微皱起。

那是赵初焰,人就像是定住了那样,一动不动,穿着裹胸襦裙和纱质褙子,手提一竹篮。

“初焰!”展昭唤她一声。

“你们几个即便不当值,也不要在这里放纸鸢,这里是什么地方,可不是嬉戏胡闹的地方。快走,该干嘛就干嘛去。”郑管事是个有眼力劲的,他催促着那些侍女还有哑女赶紧离开。

哑女走时候特别往展昭身上看了一眼,随即她看向赵初焰,而赵初焰也看着她。

风又起,花瓣纷飞,哑女离去的背影甚美;直到人走远了,赵初焰还盯着那个方向不放。

“赵初焰!”展昭再唤人,还叫了人家全名。

赵初焰回神,站在原地,别扭了一下,然后还是乖乖走上前了。

展昭确实不喜赵初焰这样,他看穿了她的肚肠,她想什么他岂会不知。

赵初焰此时心里乱,她有多在意刚才那一幕就有多么记恨那哑女,她既害怕昨晚上那样跟他说话的展昭,又深爱昨晚上那样与她行夫妻之事的展昭。

风此时比刚才更急了。展昭看到赵初焰衣裙随风摆,一缕碎发也飞上眉梢。

“你为何来到府上?”展昭问赵初焰,双眉压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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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缺了蔬菜和鸡蛋,只剩下土豆萝卜粉条子了,所以我便下山采买。你看我确实是买了鸡蛋,莲藕、豆腐、芹菜还有牛肉。”一边说,赵初焰还一边高抬竹篮,给展昭看那又满又沉的竹篮。

“然后,然后就想着来府衙看看翠翠,结果,站值那衙役说翠翠早早就出去了。”

“我又问你,他告诉我可去前厅寻你。”赵初焰心里别扭,既然展昭问她为何来府上,那她便细细说给他听,反正她可不是来看他抱那个哑女的。想着这些她心里顿起了火气。

“然后,然后我就过来了。正好看见你飞身救那个哑女,轻功真是好,要是我也会那就好了。”

“你倒是来的是时候,先跟我回房吧。”展昭看赵初焰,也不自称“为夫”,只是伸手从她手上取过了那竹篮。

“好吧。”赵初焰点点头,心道:回房就回房,这里是刑司衙门,你还能把我吃了不成?一个哑女有什么好?

经过哑女那间房间时候,赵初焰特意往那门里,窗里看了几十眼,可惜门窗紧掩,她什么都看不到。

展昭在刑司衙门的这间房一如他的青山小屋,虽然布设不同,但是一样简单,整洁,既有武人的武气,也有文人的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