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将留影石打开，显现出的画面一看便是偷录的。

留影石似乎被一堆器皿挡着，只能从瓶瓶罐罐的缝隙中窥得一丝“进化仪式”的画面。

血液注入修士身体的瞬间，他们身体中的肌肉立刻扭成了麻花。

凄厉的惨叫声划破空气，哀鸣在寂静的黑夜中回荡，惨叫声是“使徒”们的兴奋剂，他们目露痴狂，共同享受这场残忍的盛宴。

修士的皮肤逐渐长出怪异的角质层，全身骨骼不断噼啪作响，黑雾从皮肤的毛孔中源源不断地渗出，颤抖着的肌肉似乎在这股力量的安抚下逐渐趋于平静。

杰作已成，那些使徒立刻雀跃欢呼，高呼道：“抛弃软弱的人性，迎接强大的新生命！世界将在我们的手中重塑！”

整个场面癫狂又诡异，那名修士的成功进化点燃了现场的气氛，使徒们狂热地盯着祭桌上的修士，互相交流着经验，讨论声交杂在一处，像无数蚊蝇同时振动翅膀，叫人听不真切。

金灿灿只依稀从中捕捉到几个关键词，诸如“如何提高培育的成功率”、“良性胚胎”、“适应性”，以及被提到最多的“主理人”和“天选会”。

完成进化仪式的那个修士呆呆地躺在祭桌上，对议论之声充耳不闻，只时不时抽动几下，呼吸之间，黑雾不断从他口鼻之间溢散。

议论之声忽然停止，在留影石拍不到的画面之外，似乎来了什么重要人物。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某一处，随后，画面中的器皿全部崩裂，一枚染着浓重血迹的魂幡直击启明的藏身之处，留影石的画面剧烈晃动，瞬间变得模糊不清，陡然暗了下来。

这便是启明偶然记录下来的全部画面。

启明现在还能回想起那魂幡袭来时掀起的腥风，风中夹杂着魂幡中无数灵魂发出的凄厉尖叫，仅仅只是回想，就令他感到不寒而栗。

幸好暗处有一位高人及时出手，否则，他定然要丧命当场，成为滋养那魂幡的万千灵魂之一。

金灿灿听到此处，微微扬眉：“高手？”

启明目露感激，回忆道：“那位前辈是位剑客，气质不凡，侠肝义胆，将我带出来后，又孤身进了那地下祭池。”

“我知道跟着前辈只会成为他的累赘，便马不停蹄地举报了这处窝点。”

“但不知是那剑修前辈出手的缘故，还是那为首之人拥有预知能力的缘故，等交界处的执法者们赶到时，那里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金灿灿沉思片刻，追问道：“预知能力？”

启明点头：“嗯，联盟派来的大人是这样说的。”

“然后呢？”金灿灿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启明有些奇怪，他自认为说完了关键信息，一时摸不准金灿灿说的是哪个然后，索性将后续都说了：“联盟来的大人物们又在此处蹲守了好几日，果然等来了不少入了邪道的修士。”

“他们似乎都是去那儿参加什么‘进化仪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