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昇谢过五皇子,出了睿王府,急匆匆往杨家赶去。
“五皇子让我们一起管盐务?这岂不是给了咱们泼天的富贵?”杨镇跟廖婉宁对视一眼,双方眼里掩不住的激动,他们的机会终于出现了。
薛禅留书给客栈小厮转交杨镇,让他自己回晋城,他正愁如何再找理由去靠近薛禅跟廖昇,好寻找机会。
天大的良机这不就来了?
他们杨家婚宴被嘲讽,在晋城的生意上自己又失利,早就憋屈得不行。若这次在盐务上得力,堪比当年皇商的辉煌。盐务可是朝廷直接管辖的生意,这相当于给他半个官当了。
到时,谁还敢笑话他杨家?谁敢笑话他跟廖婉宁的婚事?
那场婚礼,一半人不到不说,勉强来赴宴的人还被活活气走了,竟让贩夫走卒跟下人撑门面,那可是他的奇耻大辱。每次想起来都让他羞愧得难以自持。
虽然现在在薛禅管理下,杨家的生意有了点起色,但为了凑够那笔粮饷,让他杨家再次陷入困境,连日常的吃食都省减不少。
大着肚子的廖婉宁不知为那些简陋的吃食摔了多少次碗。
偏母亲又好面子,出个门决不肯素面朝天,硬逼着他去办一套价格昂贵的头面,他银子不够,只能托人弄了一套假的。没想到,母亲还用高价从别处淘买来宝月斋的下等胭脂用,只为了告诉别人,她用得起宝月斋的好东西。
明眼人却看得出来,母亲用的都是低廉的东西。人家明里暗里嘲笑他杨镇放弃施音禾,娶回来一个郢州富户之女,过得却是吃糠咽菜的日子。还到处传,廖婉宁可能只是烟花女子,他为了掩人耳目,故意说成富户之女糊弄人。
毕竟,她们可都清楚的记得他杨镇跟廖婉宁的婚宴上,来的都是那些走街串巷的平头百姓跟端茶送水的下人。全场宾客被气走,这事恐怕也只有杨家能做得出来了。
如今,光芒再现,他杨镇跟廖婉宁太需要这个盐务的差事来光耀门楣了。
杨镇扶着廖婉宁,双双跪在廖昇跟前,廖婉宁抢先说道:“大伯的提携,婉宁没齿难忘。如今婉宁大着身子,这事,交给杨镇再合适不过了。整个杨家还指望着大伯呢,大伯想做什么,指派他去做便是,他必定全听大伯吩咐的。”
“没错,”杨镇也含泪说道:“大伯请放心,杨镇定当全力以赴。”
那安氏在一旁听着,早就激动得拿手绢拭泪,泣不成声了。
安氏何尝不知道自己戴的是假头面?何尝不知道那些下等胭脂在富贵人家眼里就是个笑话?但她是杨家大夫人,她得死撑着杨家门面,只能揣着委屈装得意,心里比谁都苦。
如今,杨家终于要扬眉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