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或者说那高高在上的皇权,他,是仰视。
但,施音禾第一次用俯视的视角,阐述皇上这个高位,让他有种豁然开朗的视听清明感。
施音禾,再次刷新了他对女子的看法。
再看赵夫人,她第一次这么长久的沉默。
所有的反思,或者说深思,都是在跌入深谷后才会出现。
赵夫人是个聪明人,但她从来骄傲,不曾想过骄傲其实就是人生最大的陷阱。
她呆呆的看向施音禾,嘴里呢喃出口:“孩子,你,这样的年纪,如何有这般见识?”
施音禾看到瞬间苍老的赵夫人,心里莫名一阵揪紧。
“因为,我出生的底色,就是谷底。不被人需要的谷底,让我无数次嫌弃这个身躯,无数次用身躯的疼痛逃避心里的创伤。”
施音禾瞬间黯淡无光的眼神,让一旁的赵夫人跟何庚都陷入她孤独无助的错觉。
他们好像突然意识到施音禾其实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柔弱女子,柔美娇羞,本该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灵性,而不是这样老气横秋,杀伐果决。
赵夫人叹了口气:“孩子,我不知道你受了怎样的磨难,心智如此成熟。但我樊婷婷这辈子,最疼爱的,唯有这个不知轻重的若儿,我知道她对你不友好,但,能不能想个法子,让她能活下去?”
赵夫人的哀求,在施音禾意料之内,她沉默半响,才艰难说道:“若您跟赵尚书,能自己领罚,将功赎罪,把邹泽跟他安插的内线全部交出,然后,然后……”
“然后自戕,是么?”赵夫人惨淡一笑,把施音禾说不出的话说完。
施音禾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