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好了想,就算日子真是个话本子,那叫他提前拿到了,说不定,这就是上天给自己机会,让他认清内心,为自己生活呢。
他抬脚,逆着天边朦胧的曦光,大步走向早修堂。
志向很美好,现实很潦草。
沈玉堂在被师尊盲杖敲了三次后,终于在早修堂上彻底昏睡过去。
一觉醒来脑子里还是浆糊,就被告知,平白多了五项早修任务。
他苦着一张脸,摇摇晃晃走向午修场。
户外同室内相比,确实能叫他清醒,但是杂念却是怎么也除不净。
他会不自觉关注许小白和陆流飞的动态,不自觉给他们对应书上的描写。
结果就是拣错了几株灵植,脱手了两个宝器。
“沈师兄小心!”不知道是哪个小弟子喊了一声。
沈玉堂一惊,急忙松力,运灵托起来的水哗啦一声落进溪里,然而还是溅了自己一身。
沈玉堂魂不守舍一上午,一直到在修习结束。
师尊站在一旁验收,沈玉堂作为同级弟子中最先踏入御物上阶的内门弟子,晌午里修习成果竟然次于御物中阶的陆流飞。
许小白站在沈玉堂的对面,看看师尊又看看他,脸上尽是忧色。
“玉堂,树欲静而风不止,当如何?”
沈玉堂没抬头,只盯着师尊身前随风飘飞的白发,许久才开口。
“弟子不知。”
他似乎听到了师尊的叹息,又似乎没有。
“九重瀑,三日。”
沈玉堂感觉到脸上的灼热。
“弟子领罚。”
也好,他自我宽慰,正好理一理思绪。
“司琻,给他备些驱寒丹带去。”
沈玉堂脸上更热了。
罢了,没被看出来是困得精神不振还算好的。
他正这么想着,转身就见司琻看着自己,一脸关切。
“玉堂,你熬夜了?”
沈玉堂浑身一僵,不敢置信地回望。
“看你眼周都比平时深邃不少,”司琻认真道,“可是没休息好?”
沈玉堂含糊应了,待众人放课散去,才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脸无辜,便只打了声招呼,闷头走了。
是夜,沈玉堂收拾好了自己的小包袱,坐在烛台前写写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