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而复始,终于他汇集的时间越来越短,周转的时间越来越长,四肢从最开始的僵硬麻木到温热有感,他开始缓慢地在自己头顶凝结水幕作屏障。
等到屏障不断碎裂又不断被修复,从指甲盖大小的一块,延展到像蛹一样把他的全身包裹。
在那一刻,他睁开双眼,猛地起身,大跨两步走出水幕。
在石岸上站定,他能看见自己周身淡淡的金色屏障如抽丝般褪去,周围的景色也渐渐掩进黑漆漆的夜色。
沈玉堂揩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看天色,竟然已经丑时三刻。
算来已经练了十个时辰了。
他摸摸自己身上的衣服,竟然比来时还要干爽,只不过走了这两步又有些湿润了,他赶紧来到石板下套上衣服,准备下山。
刚才那一下多少有些透支的感觉,脚步还有些不稳,他就这么摇摇晃晃像个醉鬼一样,向来时的岩洞走去。
夜间的山风比北山要凛冽,吹在沈玉堂有些濡湿的黑发上,凉意顺着头皮往下蔓延。
他不敢耽搁,好在经过一天的修习叫他的灵力恢复快了些,他一有灵力就去烘自己的头皮,虽然脚程不快,但是一路下来总不至于得个头晕脑痛,他接下来还有两天要继续修炼。
沈玉堂回到岩洞时,其中空空,包袱衣物都是走前的样子,看来许小白和陆流飞都没回来过。
估计这二人会在山上过夜。
沈玉堂翻出自己的帕巾和厚实的衣服,把自己擦干套上,舒服地躺在了石板床上。
要不是提防着夜间的寒气,他也不想下山。
玄武山不同于北山,蚊虫稀少,除了如巨兽咆哮般的水流声,就再没有任何缺点。
尤其是山顶的景致。
沈玉堂想着就觉得心痒。
书中就有描写,说玄武山近北端,再往北无高山,因而躺在山顶的石头上,向北方望,璀璨的星子就像闪烁光芒的冰晶和碎银,洒落在眼下的黑色的绒布上。
绒布上的星星闪闪,璀璨又神秘,一直向北延伸,直到远方一片混沌,书上说那是海天相接的地方。
沈玉堂都不敢想象,这种以天为被的感觉有多爽。
估计连梦都是灿烂动人的。
沈玉堂没有憧憬太久,身体上的疲惫感催促着他很快就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