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在安抚他还是在安抚自己。
不知都过了多久,夜已经很深。
台边的蜡烛都已燃尽。
一片黑暗之中,只有床榻上的光芒盈盈。
像是床帐中钻进了萤火虫。
忽闪忽闪着,点缀着梦境。
然而今夜注定无人安眠。
司琻第一次耗费这么多灵力用疗愈术。
到现在为止,他已经吃完了两瓶回灵丹。
而沈玉堂的情况虽然有所好转,但是依然不容乐观。
就差一处心脉。
司琻不敢卸力。
像是由另一种力量一直在和他拉扯着抗衡。
他一再尝试,却无论如何也修护不了,稍一松懈,损害程度又会迅速扩大。
司琻额前的头发已经汗湿,黏糊糊的粘在脸上很不舒服。
他自觉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狼狈过了。
却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靠回灵丹维持着自己,靠灵力维护着沈玉堂心脉。
“玉堂,醒醒吧……”司琻一声又一声地唤他。
黑暗中,他看不清沈玉堂现在的状况,希望他能给自己一点“好些了”的回应。
然而终究是一片寂静。
和他现在的心境一样,明明心如擂鼓,情绪却像死一般沉寂。
他一遍又一遍锲而不舍的呼唤着对面的人,一遍又一遍向他的体内输送着灵力。
僵持着。
直到东方既白,窗户渗进一点朦胧胧的光。
司琻一动不动疗愈了半夜,身体疲乏不堪,即便现在有光亮,眼前也已经有些模糊。
他闭眼,深呼吸几次,再睁开双眸时,一星亮光,突然闪了一下他的眼睛。
司琻复又闭眼,而后眯眼去看。
就在沈玉堂胸前挂着一把小银锁,上面镶嵌着花里胡哨的晶石,此刻在窗外微光的照射下,竟然也发出刺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