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你这么在意这些,我就不借你的了。”
沈玉堂本意还想着自己机灵一下,稍微缓和一下气氛。
这话一入耳,沈玉堂自己都不敢置信。
他一直以为陆流飞只是的前期单纯手头紧后来想赖账,从没想过二师兄是真的没把他的钱当回事儿啊?
“师兄这是什么意思,该不会借的时候就没打算还吧?”
陆流飞白了他一眼不以为意:“真没人像你这么财迷。”
“什么意思?我财迷?你不财迷你还要我的钱??”
“我算是看明白了,合着你也觉得钱财皆俗物入不得眼呢。”
“是不是还觉得十六万八不值一提?觉得几个臭钱没什么了不起的,我去跟你讨债简直就是侮辱你的身价?”沈玉堂的拳头不觉攥紧,呼吸也随着脱口而出话语急促起来,“二师兄我且问你一句,你是不是打从一开始就是这么想我的?”
陆流飞没有立刻回答,但是沈玉堂分明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不屑,眼神飘忽隐有慌乱无措。
他不敢眨眼,怕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怕自己错怪了他。
直到许小白身影一错,站在了他们中间,背身向他,挡住了沈玉堂的视线。
他的目光骤然落在许小白校服上,那上面有南天门的纹样。
就跟那日陆流飞站在他身前,为他仗义执言时一样。
他忽然觉得荒唐,不禁笑出了声:“原来你一直只是把我这里当做一个随取随用也不用想着还的金库啊。我还以为。”
“我还以为至少,至少你站在我身前的时候,真的理解我呢。”
“最起码当初呢……算了,我真是蠢透了……”沈玉堂声音越说越低。
像是江边夕阳垂落,低进水里,吞尽余晖后空气里只剩凉意。
沈玉堂闭了闭眼,眼中的涩意让他难受,他听着许小白对陆流飞说了什么,入了耳却思索不得,再抬起头来时,陆流飞已经不见了。
他调整好自己,拍了拍许小白的肩膀:“小白,我没事。”
许小白转头看他,眼中满是担忧和……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