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下来便是了。
就这样,辩机乘着马车,跟随高阳公主入了房府。
第一天,无事发生。
第二天,就连李象都听说了高阳公主在房府大张旗鼓私会辩机的事情。
八卦是人的天性,尤其是皇家的八卦。
当然了,百姓们肯定是不能直接点明,是谁谁谁私会了辩机和尚,用的是“一位必须要避讳的女士”。
坐在京兆府办公室的李象听说这件事的时候,茶杯都掉在了地上。
“你说什么?”他不可置信地问道。
“兄长,千真万确,坊间都在这么传闻!”李景仁忧心忡忡地说道。
李象站起身,左右踱了两步,又问道:“景仁,你怎么看?”
李景仁心想,我怎么看?我能怎么看……
但还是硬着头皮捡着好听的说道:“小弟想,高阳姑母定然不是那种人,一定是别有用心之人……”
说到这里,李景仁忽然就感觉聪明的智商又占领高地了。
对啊,这昨天才把辩机和尚接到家里,今天就满城风雨,那一定是别有用心之人在四处散播流言!
必须是!一定是!
他几乎是没有任何思考,就将目标锁定在了山东士族身上。
无他,在长安城能有这份舆论能量的,无非就是世家门阀。
而河东士族和江南士族与李唐皇室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河东士族的代表裴氏,以及江南士族的代表萧氏,都和皇太孙联姻,更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干出这种生儿子没腚眼子的事儿。
那么,心机之蛙一直摸你肚子!
除了山东士族,还能有谁?
“兄长,伱说会不会是山东士族蛰伏许久后,对兄长和高阳姑母的报复?”李景仁试探地问道。
“很有可能。”李象伸手敲敲桌子:“除了他们这群小婢养的,没人能干出这种生儿子没腚眼子的事儿!”
李景仁倒吸一口气,妈的,还是兄长骂人带劲儿啊!
其实他不知道,正所谓打人先打脸,骂人先骂妈,骂人起手一定要先骂父母,这在我国是历史非常悠久的传统的文化习俗。
别说什么李象这个身份不适合骂粗口,远在战国时期,老祖宗就留下了经典的骂人先骂妈的国骂。
齐威王就在急急急急急的情况下勃然怒曰:“叱嗟,而母婢也!”,意思就是你妈是个下贱的奴婢。
除了王,皇帝也是这样骂的,比如宋朝的时候,皇宫大殿的房梁坏了要修,三司奏闻说要弄一根大木截取来用。
然而赵匡胤根本就不吃这一套,他觉得房梁坏了接起来不就完了,还要损坏一根大木,还要把大木截小,真是特么吃饱了撑的,于是在奏章上批示道:“截你爷头,截你娘头”。
意思就是截你爹头,截你妈头。
李象这话,算得上是推陈出新,还带上了他们的后代。
不过话说回来,对于李漱,李象还是百分百信任的。
他第一反应是震惊,第二反应是不信,随后想到的就是他这不是省油灯的姑母,肯定又憋着什么大的要算计别人呢。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李景仁问道:“难道就任凭他们这样污蔑姑母吗?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按兵不动即可。”
李象沉吟一番后说道:“姑母自有主张,你我贸然参与进去,反而会坏了他们的事情,就当做不知道便好。”
“这样真的好吗?”李景仁还是有些迟疑:“这事关姑母的声誉,咱们怎能无动于衷?”
“不然还能怎么办?”李象叹气道:“难道还要下令去抓造谣的人?这不就无形当中,在官方承认了这件事?”
“为何?”李景仁愕然不解地问道。
“政治第一定律,只有官方否认的消息才可信。”李象唉声叹气地说道。
李景仁:……
好吧,说的还真是有些道理。
“现在由我们下场,去管这件事,无疑是在给人以口实,他们会说我们是出于心虚才辟谣。”李象叹气道:“这件事,冷处理就好,不要去管,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好吧。”李景仁颔首道。
没多大一会儿,权万纪和哼哈二将也从外面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