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暗示的张慎己左右为难,一是不想违背李氏的意思,二也是不敢说谎得罪李象,现在他属于是耗子钻风箱,两头受气。
最后,终于还是拗不过李氏,张慎己摇头道:“平日里我的性子,家中之人都是知道的,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事情?环卫院的工人乃是为我长安城整洁做出贡献的人,在下怎可能不分青红皂白,便将人给毒打一顿?”
此言一出,周遭之人嗡地一声,顿时陷入嘈杂的交谈声当中。
张慎己是什么人,大家最清楚不过了。
现在你说你老实巴交?
谁特么信啊!
然而这周围还真就是没人站出来指证,毕竟也没人看到到底发生了什么,按照唐律,做伪证可是要同罪的。
就在大家面面相觑的时候,外面响起一道声音。
“回殿下,草民能作证!”
人群自动分开,露出一个少年。
看到这名少年,张慎己和李氏的脸色都变了。
“张??,你这家贼!”李氏目眦欲裂地瞪着张??。
谁料张??看都不看他们两个,走到堂下,冲着李象叉手。
在大唐,并不如后世明清一般,无罪之人,见到官员自然也是不需要跪下。
当然,见到储君也是这样。
况且张??身为国公之子,本身就没必要如此。
“草民今日早上出门的时候,恰巧遇到家兄对这二位工人破口大骂,甚至还纠集一干人等,将二人打至重伤。”张??如实地说道,又说:“参与对二人施暴的四名人犯,草民已让郧国公府上家将将他们捆起来,绑送到了门外,是非曲直,只需太孙殿下一问便知。”
李象颔首道:“传。”
不多时,那四人也被带了进来。
嘈杂的嗡嗡声音再次响起,李象捉起惊堂木,再次向下一拍。
“肃静!”
两旁衙役将手中水火棍用力向下一顿,整齐划一地发出一声:“喝!”
四周顿时安静下来,而那四名家将吃这么一下,心下一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伱们二人看看,是不是他们四人打的你们?”李象问那两名工人道。
那两名工人仔细分辨片刻后,指认道:“回殿下,正是此人!”
李象颔首,是他们俩那就好办了。
被指认过后,四名家将忙不迭地叩首,口中求饶道:“殿下,殿下,我们错了,我们错了,都是公子,都是公子他让的啊,与我们无关啊……”
听到这四名家将的指认,张慎己瘫软在了地上。
完了,全都完了。
“尔等身为国公府家将,竟然不分曲直,为虎作伥,助纣为虐,丧尽天良!”李象怒声呵斥道:“来人!”
立刻有衙役上前,叉手道:“在!”
“将这四人拖下去,重责四十大板!”李象抽出一根绿色的令签,掷到了地上。
令签,也称令箭,是我国古代衙门中官员传达命令的一种凭信,主要作用是发布命令和行使权力。
所谓“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令箭”,便是这个东西。
它们通常由知县或知府等正印官使用,盛放在签筒中。
一般来说,令签有两种颜色,分别为红色和绿色,同样分别用于不同的场合。
红色令签通常在判刑时使用,象征吉祥和避邪,而绿色令签则用于较轻的刑罚,如打板子等。
令签的使用需要正式的口头或书面授权,代表着县官的威严和权力。
衙役上前拿起那根令签,揣在怀中,押着那四人走到堂外,绑缚在凳子上。
两旁衙役高高举起杀威棒,对准那几人的屁股,重重地落了下去。
县衙打板子,和朝廷的廷杖当然不一样,力度都是有掌控的,绝对不会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