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是近一段时间武清改革的成果,您请过目。”
李象接过卷宗,仔细查看一番,而后笑着说道:“延族办事,孤放心。”
“幽州的运河自从开通以后,发卖运输货物可要比登州省力得多。”许敬宗笑着说道:“也是托了运河的福,水运总归是要比走陆运成本要低。”
“那是自然。”李象说道:“走陆运的话,可是要牲口去运送的,牲口的脚力也有限,而水的力量是无穷无尽的,就现如今大唐的这种运输船,远远不到运河能够负担的上限。”
说着,李象又嘿然一笑:“说起来,杨广这运河……倒也给咱省了不少事。”
“殿下可莫要如此说。”狄仁杰连忙阻止道。
“嗯?怎么了?”李象挠着头,心想我顺嘴说一句杨广也犯忌讳吗?
“倒不是怀英认为殿下犯忌讳,只是杨广的作用也没殿下您想象得那么大。”许敬宗解释道:“殿下有所不知,实际上杨广开凿的运河,在大业十四年左右的时候,就已经堵塞得差不多了,若不是高祖受命于天以来,一直令人疏浚河道,怕是如今我等想要用运河的话,还要用人来重新疏浚。”
“竟有此事?”李象虽说是个杨二黑,但这件事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要说这个锅,倒也不至于李象去背,毕竟历史教科书的问题实在是过于明显,甚至还把京杭大运河扣在了杨广的头上。
下意识相信教科书,自然不是学生的错误。
“此事自然是真的。”许敬宗倒也没觉得李象是那种会给杨广这臭傻逼翻案的人,只是觉得李象可能是真的没系统了解过这方面的事情吧。
但这话要是李恪和李愔去说,那就是另一层意思了,指不定李世民都得琢磨琢磨,是不是得清理一下门户了。
毕竟大隋废宗物皇帝,是这俩人的好外公。
“嗯,这倒是我孤陋寡闻了。”李象无所谓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又说道:“不过这件事情的确要重视起来,运河堵塞的确是大问题,应当定时排查各段运河的情况,防止运河出现堵塞的恶性事件。”
“是,殿下。”许敬宗了然地说道。
“另外……”李象想了一下,继续说道:“过一阵,辽东方面会送来一部分煤炭,届时还要通过运河,将这些煤炭运输到洛阳,再到长安解百姓取暖之急。”
“煤炭?”许敬宗撩起眼皮:“就是石涅吗?”
“对。”李象点头说道。
“可是,石涅不是有毒吗?”许敬宗皱眉问道:“据臣所知,石涅这种东西的确可以燃烧,可是燃烧的时候会有很浓重的毒烟,会把人熏出病的,严重者甚至还会死……”
“这就是煤炭的处理问题了。”李象笑着说道:“不仅要处理,还要打制特制的炉子,将烟尘引导到屋外,这样就不用担心煤炭燃烧时产生的烟尘会熏到人了。”
“这倒也的确是一种办法。”许敬宗钦佩地说道:“殿下大才,臣拍马难及也。”
“你这老许,的确是拍马的高手。”李象失笑地伸手点点他。
许敬宗也不反驳,只是报以一个微笑。
“孤昨日收到了安东大都护府的战报。”李象再次说道:“苏定方在信上说,倭国和新罗叛军联合在一起,的确是给安东大都护府造成了不小的压力,好在最初的疯狂已经坚持了过去,现在他们已经准备反攻了。”
“是吗?那倒是一件好事。”狄仁杰吁了一口气:“若是安东大都护府独抗新罗叛军和倭国的话,英国公和江夏郡王面临的压力也会小很多。”
“嗯,算着日子,英国公也要对薛延陀发动总攻了。”李象抬眼望向火烧云:“这拔灼,定然是和金庾信等人搅合到一起去了,只是孤觉得,这薛延陀既然敢于南下吞并李思摩部,那就说明他身后必然有所依仗。”
“是啊。”狄仁杰也颔首道:“臣在薛延陀的时候,便已看出这拔灼非是成大事之人,但此人虽然鲁莽,却也知道深浅,若不是有人在身后帮助,光凭一个金庾信,是不太容易打动他的。”
“只是这人……能是谁呢?”许敬宗接过话。
“还能是谁?回纥、同罗、仆骨、敕勒九姓等部,绝对不会让拔灼下定决心南下吞并突厥。”李象笑着说道:“我们就算用排除法,也能得知,给了拔灼许诺的定然是西突厥。”
“方才我说的这一点,还是前段日子,圣人在信中和我提出来的,只是从薛延陀吞并李思摩部开始,一直到现在,几个月过去了,西突厥都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近在咫尺的安西都护府都没有去碰,倒也让人奇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