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待甘雨和申鹤的教育方式,都是在完成必要的授课内容就放手让她们自己去闯,偶尔会担心弟子们的安全,但弟子们也知道她会担心,所以会尽量照顾好自己,就算是甘雨,也尽量不让她看到自己熬夜工作熬出来的黑眼圈。
偏偏年纪比她还大的折剑,明明也是个长辈了,一天天还跟个不省心的孩子一样,不是在这里惹祸就是在那里惹祸,每次说着下次不会再带着伤回来,就又总是下次继续犯。
珩淞被说得哑口无言,嬉皮笑脸也收了回去,乖乖挨训。
“每次都是如此,折剑,你已经不是曾经那个独自流浪的漂泊客了,你有家人,有朋友,有伙伴,有尊你敬你的晚辈,行事时也应该思考一下,我们会担心。”
留云语重心长说完,看到珩淞低着头不说话,还是叹了口气,“罢了,你向来左耳进右耳出,吃过这么多次苦果但就是不长教训。此前我也不是没说过你,但你还是能给搞出这么大的事来……”
“留云,慎言。”刚刚一直沉默听训的珩淞终于出声。
不是跟以前一样的嘻嘻哈哈插科打诨,并借此混过去,而是正色以对这件事,“我不是傻子,我一直知道你们很担心我的安全,但这就是我的命运。”
发觉可能不太适合在这待的荧和派蒙对视一眼,纷纷求助般看向萍姥姥。
接收到目光的萍姥姥只是对着两人摇摇头,示意稍安勿躁,且听珩淞准备说什么。
“以前的珩淞是迟钝,但在与人相处的几千年里,我早已不是曾经那个连善意恶意都分辨不出的蠢货。我能感受到的,你们的关心、担忧,我全都知道。但我没办法,留云,我的职责如此,不管是禁忌知识、枫丹危机,还是我持续至今的镇守边界,我的职责就是与这些危险的东西为伴。”
“我很抱歉让你们担心,所以我也只能用不在意的态度对待,甚至即便伤到只剩一口气,我也要笑着说『不疼,别担心』,免得你们过于担心。而如果有选择,我也不想一直戴着这张假面生活。”
“归终总说我是木头,但我曾经是人,后面是神,不是真的木头,我也会疼。人的本性就是趋利避害,如果可以,谁会选择去伤害自己?并非是我不珍惜自己的性命,只是如果我凡事都以自己为先,那我所要守护的一切又当如何?”
“咳咳咳!抱歉,我的话可能有些重了,但这就是我的真心话,让我一个人冷静一下吧……”说完也不管钟离的禁令,一边咳嗽着一边调动一丝神力,自己推着轮椅离开,去附近的水塘边静一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