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到了终点的那天,林久一大早就精神极好,找了律师,手下,把林家所有产业尽数过到苏听桃手上。
甚至把一些平日明显不服苏听桃的人,先一步做了处理,为她尽可能的铺路。
他知道苏听桃不是普通女孩,能够驾驭住林家,但这些只是当哥哥的心意。
每个人都清楚这是回光返照,林久本人更是明白,但他谁都不想见,生命的最后只想和苏听桃再下一盘棋。
黑白子错落在棋盘上,苏听桃很平静,并没有任何悲伤。
林久身体瘦的连衣衫都撑不起来,但并不影响那一身清雅气息,白透的唇瓣微动,声音依旧没有任何面对死亡的恐惧。
“听桃,我想你一定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经历了很多事,才会如磐石一般坚毅,那些时光你都活得如此自由吗?”
苏听桃摇头:“很痛苦,因为我要不断重复一些所有人都会觉得难以接受的事,但成为苏听桃的那一刻,我想清楚了。”
“人生被别人左右,是因为自己不够强壮,可以低头却不能认命,当我试图不断改变时,我就是自由的,林久,我祝你下一世有个健康的身体。”
林久轻笑:“承你吉言。”
瘦削指骨夹着的黑色棋子掉落,他们最后一盘棋没来得及分出胜负……
林久安葬那天,贺桦哭的最厉害,大老爷们摸着墓碑埋怨林久不见他最后一面,他白叫一声久哥,要和他绝交。
聂醒凝视墓碑的照片,一贯冰冷的面容流露悲伤。
即便是墓地,顾北也毫不在意搂住苏听桃入怀,顺着她的脊背安抚,苏听桃眼泪都不曾掉落,但顾北却知道,她并不是无动于衷。
对于林久,苏听桃好似总有一份耐心,两人相处时,那股同频的共感,一度让他很嫉妒。
“苏听桃,把林家产业交出来,滚出林家!”
大约几十个拿着武器的男人包围了墓地,为首几人正是林家的肱骨,林久在时,他们对苏听桃并不是这个态度。
顾北蹙眉,把苏听桃抱得更紧些,但怀里的女人并不需要他遮风挡雨。
倚靠顾北放松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