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连忙上前给他喂了药。
熟悉的咳嗽声让黄梨花心上阵阵发痛,脑海中林昙时不时就拿着帕子捂嘴咳嗽的画面愈发清晰。
当时的她忙着开铺子,忽视了他越发严重的病症,一股埋在心底深深的内疚自责在此时重新涌了上来,几乎快要将她淹没,无法呼吸。
“夫人,您没事吧。”
小梅看黄梨花的脸色一下花白,手指也不住地颤抖,担心问道。
黄梨花扶住了旁边的桌子,摇摇头:“我没事。”
她定了定神,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看着谭覃,冷着声音道:
“钱借你的,你如果命大,活下来了,慢慢还我;如果死了,就身死债消。”
“谭某不愿。无功不受禄。”
声音还是很虚弱。
又是无功不受禄,这人真轴,黄梨花蹙眉,思索片刻后,说道:
“你就拿你自己的笔墨给我抵债吧,总不能你一朝廷官员还不会写字作画吧?”
谭覃顿了一下,轻声回道:
“这个谭某会,只是谭某的画作并不值钱。”
黄梨花无所谓道:
“等你死了就值钱了。”
闻言,床上的人愣住了,忍不住地又多看了两眼面前这直言不讳的女子,一时竟说不出拒绝的话。
他见黄梨花转身就要离开了,半撑着身子问道:
“请问夫人,画作送去哪里?”
黄梨花停下脚步,淡淡道了句:
“你每次过来拿药时便将画作放在医馆,我会派人过来取。”
话落,谭覃有些失落地看着她的背影,见人已经快到走到门口,匆忙道:
“可,可否请问夫人是哪家的?”
“林家。”
......
黄梨花回到驿站的时候,心神不宁,本来已经路过了书房,她又折了回来。
在书房前犹豫不决,抬起的手又放下,叹了口气,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却传来声音:
“嫂嫂?”
黄梨花转头看到林深站在她身后,她有些惊讶:
“你怎么在外面,门口的小厮说你在书房里。”
林深推开门,说道:“嗯,刚才出去了一趟。”
“这样啊...”
黄梨花说话时眼神飘忽不定,她跟着林深走进书房,左看看右瞧瞧,林深见她如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