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娟子在继白考上黄埔后,就抱着娃娃来到了莲花塘,住到了老范家。老范头譬如做梦,喜极而泣,儿子不仅没死,天上还掉下来了个媳妇和孙子。又磕头又烧香,谢天谢地谢菩萨。提个锄头把中英的坟头平了。几十米外,是胡先生的坟墓。山娟叩头烧香。范老头说,胡先生是笑死的。那天光宗他们的家书到了。光宗头名考中黄埔。胡先生大叫着状元状元,大笑而死。
山娟子就在红婉的被服点帮忙做工。山娟的儿子叫骏儿,整天追着红婉的女儿晴儿屁股后面,姐姐,姐姐的喊,闹腾的特别热乎。
“红婉姐,瞧着两个小牙子,这么好,青梅竹马的,长大不如就结婚了!”
红婉在心中暗想,毕竟有血脉呐。
“嗨,是的,好的跟一家人似的。不过,现在可不作兴娃娃亲喽。看缘分吧,长大后看他们是夫妻的缘分,还是姐弟的缘分。还是随缘好。”
芸儿有时也带着瑞儿过来,和红婉,山娟一起带娃做事。没人的时候,悄悄的谈在广州的那几个男人,又紧张又担心。每逢这事,芸儿总是摇头:“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跑大老远打仗。打来打去,有什么意思呐,不是死就是伤,不如劝他们早回来。”
“劝不动。男人的事真是没办法。”
“哎,劝不动就算了。他想干什末就干吧。”山娟道。
“男人呢,就和我们不同。我们女人,只要好好过日子,有吃有喝,一家人一起就最好。他们呐,哎,搭上性命不顾,闹什么革命。”
山娟子,格花和红婉听说光宗的事,都赶过来。
红婉道:“怎末这样?不可能的。光宗哥不是那种人哪。搞错了没有?”
格花呼地拔出尖刀:“哼,你还替他说话。白纸黑字的!没想到光宗,竟干出这样的事。不要让我碰到他,我都想砍他!芸儿姐,要不,我陪你杀到广州,找他算账去!”
两个月后,唐老爷收到广州回信。大意说马上就要北伐,大战在即,儿军装在身,身不由己。自古忠孝不两全,望父亲见谅,希望老人家保重身体。另外一层意思就是告知家中,自己在广州已经和廖晨晨结婚。并附一张两人的结婚照。望家中妥善善后芸儿的事情。芸儿的要求尽量答应,毕竟自己亏欠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