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两人又去了码头那边,宣传了一下洪兴纸号可以代写书信的事情,还在码头附近,买了两个烧饼当午饭。
这烧饼用的面并不好,灰乎乎的很粗,特别难嚼,还有点咸,但胜在用料扎实,桑景云吃了半个就吃不下了,把剩下的半个给了桑景英。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桑景英吃一个半烧饼,轻轻松松。
眼瞅着到了半下午,桑景云带着桑景英离开码头,准备回家。
大白天在人来人往的地方,一般不至于出事,但若是走得晚,天暗下来,少不得就会遇到有人抢劫。
她和桑景英如今很穷,但对更穷的人来说,抢走他们的衣服,也能换两顿饱饭。
尤其她还是女子。
桑景云一向小心,是不愿意将自己置身于险境的,自然要早些回去。
回去的路上,桑景英问:“姐,今天在码头那边,你怎么一直让我说话?”
桑景云道:“一来是为了锻炼你,二来……我若是对他们太和善,兴许会惹上麻烦。”
桑景云并不是外向的人,很少主动跟人打交道。
但她习惯了独自处理各种事情,真有需要的时候,却也能跟人说上话。
之前她和桑景英一起去找工作,就主要是她出面。
但码头那边全是男人,她也就不开口了。
底层工人挺可怜的,他们中绝大多数,也老实巴交不敢惹事,甚至都不敢正眼看她跟桑景英。
可这世上,也不全是好人。
她要是像在县城时那样,笑盈盈上去跟人说话,说不定就会被人盯上,兴许还有人会觉得她对他们有意,跑来纠缠她。
因此,之前在码头上,桑景云连头上的草帽都不曾摘过。
两人回到家里,正好遇上桑景雄从学校回来。
瞧见他们,桑景雄好奇地问:“大姐,二哥,你们今天去县城,都做了什么?”
“我们去县城找工作,走了一天都没能歇一歇。”桑景云道。
“你们中午在县城吃的?吃的什么?”桑景雄又问。
桑景云道:“在码头那边吃了个烧饼。”
“烧饼?我也想吃。”桑景雄咽口水。
桑景云道:“我们是在码头买的烧饼,那烧饼都是卖给码头上的工人吃的,量大管饱,但并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