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说在家多陪父母几年,一心想出嫁不成么?”吴氏打趣地笑道,“我看啊,这明年或许成。”
“明年?”
吴氏笑道:“如此叫大登科后小登科啊。”
十七娘垂首道:“姐姐的话,我听不懂。不过这玉簪很贵吧!”
吴氏道:“我看过少说值得百贯。”
吴氏见十七娘听后,神情有些恍惚。
有时千言无语不如一支玉簪。
吴氏,十七娘都不会问章越从哪来得钱,只看背后的一番心意。
吴氏看自己妹妹捧簪在胸,甜甜蜜蜜的样子,不由羡慕不已。
不是说一支玉簪值多少钱?
她最清楚自家妹妹的性子,若喜欢的,哪怕一支木簪也是足矣,若不喜欢的,哪怕金山银山放在眼前也不动心。
但说到眼前,还是更多多益善的。
不是说玉簪多贵多贵,而是在他心底你配得上!
吴氏心道,之前还担心自己妹妹嫁给章越后会过一阵苦日子,但如今看来倒是自己想多了。
不过人家章越一个寒门读书人都能送一支玉簪给自己妹妹,可是自己夫君身为宰相公子,却连一支木簪都不曾送过。
看来在这挑夫君眼光上,自家妹妹这本事倒是自己几个姐妹中唯一似母亲的。这章越第一次科举解试就考了第三,什么世族,什么衙内,哪怕是十五娘的夫婿,怕日后都不如这章越。
那日对方第一次来欧阳修府上,自己不过觉得这章越眉清目秀罢了,哪知金玉其外,才华实里。
想到这里,吴氏不甘心地在心底长叹了一句:“更难得是‘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却说章越从欧阳发府上离开后,却没有回太学,而是让唐九跟着自己前往哥哥家。
来至哥哥家,于氏见是章越笑道:“你哥哥出门去了,唯有我和溪儿在家,叔叔今日有功课否?在此用饭吧。”
章越笑道:“不了,坐一会就走,嫂子咱们说会话。”
于氏见章越说得郑重其事,当即依言坐在一旁。
这时家仆过来奉上了茶。